標題黨小心了！陸加強治理網路「震驚體」 杜絕用驚悚文抓眼球詐騙

新華社：加強治理「震驚體」網文靠抓眼球僞裝暗門，呵護清朗網路環境。（澎湃新聞）

新華社用戶端6日報導，「震驚！」「速看！」「萬分危急！」在大陸，點開「震驚體」網文時，也許有人正在收割利益。近日新華社跟蹤製作「標題黨」虛假推文的網路黑產案件，揭秘流量變現背後「生意經」。大陸專家建議，一方面公安機關要堅決對編造虛假資訊、非法引流推廣等網路違法犯罪活動依法嚴厲懲治；另一方面，要加強行業共同治理。

此前，大陸工信部已要求對移動App端開屏彈窗、電腦PC端彈窗中廣告「關不掉」「亂跳轉」進行整治，專家建議繼續關注次級網頁「關閉難」的現象，爲用戶提供清晰、有效、顯著的資訊關閉選項，不得采用虛假或過小關閉按鈕誤導使用者。

報導稱，《萬分緊急！廣州明日一個不留！》《廣州危急！明日戒嚴封城》……今年6月，廣州疫情形勢吃緊，一些標題驚悚的資訊在部分老年人羣體中快速擴散，廣州增城區的不少超市、肉菜市場突然迎來了大量搶購物資的老年人。

這一異常情況引起警方重視。經查，這些推文來自當地一家「資訊技術」公司，該公司在疫情期間炮製大量帶有「封城」「戒嚴」噱頭標題的推文。

「這是一個製作『標題黨』虛假推文引流變現的網路黑產團伙。」增城公安分局網警大隊副大隊長石明銳說，該團伙發佈與疫情形勢完全不同的推文，引發部分區域社會恐慌。7月14日，警方對該公司進行查封。據查證，該團伙自3月份以來，在微信公衆號上推送發佈「標題黨」推文1300餘篇，其中謠言文章600多篇，涉及國家政策、疫情防控工作，流覽量超500萬，獲利約30萬元（人民幣，下同）。

「標題黨」引流變現的亂象並不鮮見。廣州警方打擊的另一個網路水軍團夥同樣在微信公衆號上炮製網路「爆文」，發佈大量涉疫謠言。參與現場辦案的廣州市公安局民警古悅雄說，收網時窩點隨處可見「粉絲爲王、買車買房」「成功只有不停地加粉、加粉、加粉，纔有錢，纔有真愛」的條幅。

「這些公司通過『養號』、炮製網路『爆文』，賺取流量、收取廣告費，用戶每點擊一次，公司就能賺取幾毛錢。但他們發佈的內容多數都是不實的虛假資訊。」古悅雄說。

掛着「資訊科技」的招牌，卻幹着虛假流量的生意。門道在哪裡？

其一，抓眼球——抓時事熱點，尋找非官方管道發佈的「網文」，複製後加上誇張的字眼，配以標題和圖片，甚至「造謠不怕事大」。有時甚至只製作一個聳人聽聞的標題，內文就是一張寫滿「中國人看完都轉發」等口號性標語的圖片。「廣州疫情形勢明顯好轉後，該團伙仍在散佈『形勢危急』謠言。」石明銳說。

其二，善僞裝——爲增強迷惑性，這些推文善於假冒權威來源，比如標題圖畫面等常盜用、剪輯權威媒體的素材。

除此之外，爲連結廣告引流營利，公司專門研究老年人的閱讀偏好，經常推送股票、健康養生類、心靈雞湯類內容以增強閱讀粘性，吸引老年人點擊轉發。

其三，設暗門——「返回」變「跳轉」，廣告頁面難以關掉。石明銳說，這些推文不僅自動植入廣告，還暗藏機關，「頁面右上角『＜』、『X』符號看似是返回鍵、關閉鍵，其實被動了手腳，成爲跳轉鍵，一按就進入廣告頁面。」

據介紹，這些廣告多爲投資理財、健康養生品，內容真假難以保證。廣告公司在後臺對文章引流量進行結算，一個點擊3毛錢。爲了增加點擊量，團伙成員每人都擁有多部手機24小時線上，養着多個微信號和擁有多個聊天羣，每個羣都有幾百人。

據微信團隊介紹，近年來微信上的謠言以食品安全、醫療健康、社會熱點等爲主。防疫階段，圍繞疫情相關謠言與詐騙行爲增多。

「在互聯網平臺個人或官方帳號發佈廣告是許可的，但如散佈謠言就會違法。一些『標題黨』以誇張的標題吸引流量變現，很多人對此法律意識淡薄，需要加強普法宣傳。」石明銳說。

中國政法大學傳播法研究中心副主任朱巍表示，網路上大量「標題黨」致力於打造「爆文」，不惜編造虛假資訊甚至謠言，是一種典型的網路空間失序亂象。

當前，國家加大了對虛假流量等網路空間失序亂象的治理力度。國家網信辦今年1月發佈新修訂的《互聯網使用者公衆帳號資訊服務管理規定》，重點強調打擊虛假資訊、虛假流量等違法違規行爲。

此外，受訪人士呼籲「重視老年人用網安全」。資料顯示，截至2021年6月，大陸60歲以上網民約1.2億人，佔比12.2％，「銀髮低頭族」比例不斷上升。

在子女多陪伴、引導的同時，朱巍建議手機作業系統、社交和資訊App等可研發適合老年人的「乾淨模式」，通過技術模型自動過濾不實資訊，不斷擠壓「標題黨」虛假流量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