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炎武「廉恥」這句最關鍵 作家顏擇雅：現代公民該朗朗上口？

108課綱刪除如顧炎武的「廉恥」等經典古文。記者陳柏亨／攝影

108課綱刪除如顧炎武的「廉恥」等經典古文，挨轟「無恥的課綱」，引起熱議。作家顏擇雅在臉書表示，說沒讀過顧炎武「廉恥」一文便會無恥，當然很荒謬，但要說熟讀此文，就比較容易在公共事務討論中祭出「士大夫無恥，是謂國恥」這種罵人的話，應該沒人反對吧？如今問題是，現代公民該不該把「士大夫無恥，是謂國恥」這種句子朗朗上口？

顏擇雅表示，已故中研院院士余英時認爲不應該。根據新版《民主與兩岸動向》，他說中國傳統根深柢固的偏見，就是把不同政治立場當作善與惡，公與私，君子與小人之間的對立，這篇是針對1988年國民黨政爭而寫。

《余英時雜文集》有段文字，則是針對1978年的香港，他認爲立場衝突是常有的事，有的來自價值觀的殊異，有的出乎利害之不易調和，有的起於工作本位的不同。但動不動把對方扣上無恥、邪惡、齷齪這種帽子，這種「道德絕對論」的中國傳統，是違反民主精神的。

顏擇雅表示，光從「廉恥」一文舉的例子看來，她也懷疑顧炎武是否相信無恥與有恥可一刀切。開頭引用歐陽修罵馮道的話，後面卻引用顏之推抨擊齊朝士夫的話。「馮道歷仕五朝，顏之推則是四朝，歐陽修罵馮道那段話，難道不能套用在顏之推頭上？顧炎武看到顏之推批評齊士夫的話，爲何不是看出其中有五十步笑百步的問題，而是感慨？還是，他從顏之推的話裡面，意識到歐陽修罵馮道的話不盡公平？」

顏擇雅表示，而且顧炎武一定知道，顏之推認定苟活是恥，默默無聞死去也是恥。可見恥做爲一種道德標準，用處真的不大。顧炎武此文還提到《詩經‧小宛》，此詩雖強調潔身自愛的重要，但詩裡的道德標準是喝酒要節制，不該每天喝醉醺醺。「以這個標準，陶淵明真的太缺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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