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中臺博弈/北韓涉俄烏戰 三戰輪廓已現?

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指俄羅斯最快於27日至28日間,將第一批抵達的北韓軍隊部署至戰鬥區內。圖爲其日前出席歐盟布魯塞爾會議。(法新社)

烏克蘭戰爭快滿三年,雙方一直僵持,但在朝鮮參戰後,正朝多國戰爭發展,有可能演變成第三次世界大戰(三戰)。

過去一年來烏軍毫無進展,反觀俄軍緩慢推進中;北約是不能容許俄羅斯戰勝,法國總統馬克宏五月就表明,「我們清晰的戰略目標是俄國不能在烏克蘭獲勝。否則歐洲將沒安全可言」。

北約若不參戰 烏勝算渺茫

但俄國也不能容許自己戰敗,這不僅是民族尊嚴,也是國家霸權,更是普亭政權的存續,但現在很清楚,若烏克蘭僅靠北約援助是贏不了的,除非北約參戰。

馬克宏是第一個提出不排除派兵至烏克蘭的北約元首。但普亭警告,北約若與俄國直接衝突,將意味全球距三戰僅一步之遙。

「三戰」不僅是俄國官方常掛在嘴邊論述的一部分,也是川普的政見,他發佈在競選網站的「四十七號議程」所列承諾中,有個標題是「防止第三次世界大戰」,川普過去一直反對美國捲入不必要戰爭,現在指責拜登帶美國走向「三戰邊緣」。

川普可能沒錯,我們已在三戰前夕,六月普亭與金正恩簽署全面戰略伙伴關係條約,在該條約下,自十月起北韓開始派兵助俄,目前僅知隸屬北韓第十一軍團「暴風軍團」的三千名特種部隊,已乘船從海參崴入境俄國受訓,總數將達一點二萬人。

憂衝突擴張 西方避談北韓

南韓總統尹錫悅對此說,南韓政府不會坐視不理;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也呼籲盟國強烈迴應。雖經兩國元首公開證實,但美國與北約秘書長呂特第一時間卻都表示,「我們的官方立場是『無法確認』」。爲何北約不願承認?

這是因爲擔心現有戰爭的規模,從雙邊擴大爲多邊,而衝突的範圍將從歐洲擴張至亞洲,北韓參戰絕對會將烏戰複雜化、國際化。

俄軍已掌握烏東戰場主動,幾千名北韓軍人投入,並不會對戰局有太大改變,反倒令協調指揮系統變得複雜,若部署在與烏克蘭接壤的邊境地區,防止烏克蘭再次突襲,將可抽出俄軍部隊投入烏東前線,北韓軍隊或可優先在後方執行工兵任務,危急時再將這些部隊投入戰鬥。

抗俄朝聯手 烏方或組聯軍

但這意味着俄國對烏克蘭的一對一禁忌已打破,既然北韓可加入俄國這邊,那波蘭、波羅的海國家也可在烏克蘭這邊參戰,過去北約以志願傭兵的形式協助,畢竟不是以國家形式,如今號稱歐洲第一大陸軍的波蘭躍躍欲試,波羅的海國家也可能組成聯軍。

這開啓各種戰爭的想像:波蘭與波羅的海國家皆是北約盟國,這是否意味着北約將正式向俄國宣戰?俄國過去僅是口頭恐嚇的戰術核武將被迫出手嗎?

南韓已宣稱既然北韓參戰,那首爾將不再受限,直接供應武器給烏克蘭,如此一來俄國是否將在軍事裝備上進一步支援北韓?而北約是否要介入朝鮮半島局勢,防備北韓對南韓軍事突襲,也同時逼北韓撤軍?若這還不是世界大戰,什麼纔是?

俄烏戰升級 改變三戰想像

過去想像中的世界大戰,主要涉及美中衝突。美國認定中國是三戰的挑釁者,無論是「今日烏克蘭,明日臺灣」的比擬,或中國有武力統一臺灣的時間表,這無可避免會引發美國的直接軍事幹預,這兩年除了臺海,南海議題也逐步升高,中美戰爭一爆發,自動升級到三戰,但沒人想到北韓參與烏克蘭戰爭的可能。

美國國防部長奧斯丁廿三日終於證實,北韓部隊正在俄國境內,「這是非常嚴重的升級」,但他仍語帶保留地說「他們在那裡究竟做什麼?我們還要觀察」。

白宮國安會發言人柯比更警告,若北韓部隊決定助俄攻烏,他們理所當然會成爲烏軍攻擊目標。

也許在戰爭前一刻還能懸崖勒馬;現在只知道北韓部隊仍在遠東地區受訓,還未開拔赴歐洲,這可解釋爲兩國正從事軍演,或俄國代訓北韓部隊,大家也許可各退一步。

環顧全球,沒有一國願冒險發動三戰,但前兩次世界大戰的歷史教訓就是:戰爭爆發是依循國際權力的邏輯,並非以自己的意願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