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ta放不下的Avatar，在向“可互操作元宇宙”靠近
文/VR陀螺
Meta在今年的Connect大會上，除了官宣了早就被各種爆料消息透露完的Quest 3S以外，經過長時間的預熱後，Meta AR眼鏡原型產品“Orion”也終於被搬上臺前。
本次大會還提到了Meta《Horizon Worlds》以及Avatar（虛擬形象）方面的進展。Meta產品管理副總裁Aigerim Shorman指出，這一年以來Horizon Worlds無論是在畫質表現又或者用戶數量方面都取得了較大進步，如2024年應用使用量增長了5倍，同時它也是平臺每週用戶數前5的應用之一。
在全新的擬真Avatar正式公佈之前，就有網友發現，Meta部分員工已經在頂着新的Avatar形象出現在用戶的《Horizon Worlds》好友列表了。Meta看似執着於改造Avatar形象，或許是爲了解決他們長期以來的一處“心病”。
2021年更新的Oculus Avatars
時間回到2022年，那時候的Meta大肆宣傳着自己的元宇宙願景以及它最初構建的元宇宙世界項目《Horizon Worlds》。該項目推出近一年後正陸續在其他國家上線。
而扎克伯格在社交平臺上發佈了一張《Horizon Worlds》中自拍角度的截圖：扎克伯格的Avatar站在虛擬埃菲爾鐵塔前，這張照片瞬間卻引起軒然大波，“一家價值數十億美元的公司只能做出這樣的產品嗎？”在當時，質疑Meta能力、吐槽審美倒退至10年前、推斷這樣的元宇宙終將消亡等抨擊的言論層出不窮，對Meta風評帶來了一定影響。
扎克伯格的兩版Avatar形象（圖源：kotaku）
The Verge還在2022年底曝光了Meta公司內部備忘錄，其中提到《Horizon Worlds》正遭受太多質量問題困擾，甚至構建它的團隊也不怎麼使用該平臺。此消息一出，更是加深了用戶對Meta的負面評價。
當然這樣簡單粗糙的Avatar形象在當時也受限於Quest的硬件性能。扎克伯格爲平復這場風波，發佈了新的Avatar形象，還預告會在2023年推出“有腿”的Avatar，但這段扎克伯格的Avatar在虛擬空間中蹦蹦跳跳的片段後來也被證實是通過動捕實現的動畫。
不少第三方應用和遊戲會爲用戶設置虛擬腿部，但實際體驗過程中的虛擬腿部與真實腿部的運動不太匹配，對部分用戶來說，這樣不自然的運動方式令人感到不適。直至2023年（v57版本），Meta用戶才真正能使用“有腿”的全身Avatar形象。
原本難以在VR中實現的全身運動追蹤也是在這兩年有了技術上的突破。爲Avatar添加腿部，而且還要保證運動狀態自然，不止是Meta，其他社交平臺也在積極革新這一功能，例如《Rec Room》推出了新的虛擬化身系統，可以追蹤全身和手指運動，《VRChat》也在2022年專門爲用戶進行了IK2.0系統更新，可支持11點全身追蹤。無論是通過頭顯和控制器還是使用額外的傳感器，虛擬形象的外觀展示和活動能力的自由度越來越高。
此後，通過Avatar展現人類多樣性，讓每個人都能創造自己理想的Avatar形象並更好地表達自己，成爲了Meta的新目標。
儘管Meta的Avatar形象初期功能並不完善，但一直在穩步改進，如今可以看到，Meta在Avatar方面持續擴展個性化功能，甚至還爲殘障人士添加了新的輔助設備（輪椅、人工耳蝸、助聽器等）。
社交媒體起家的Meta自然重視元宇宙虛擬社交，本次Avatar大型更新也證明了其在增強個性化、時尚感等方面的努力。Meta新版Avatar系統已於10月1日起推出，現在可以通過《Horizon》手機應用或者在Quest頭顯中的“Horizon Home”來自定義編輯（之前已經設置過Avatar的用戶，系統會自動生成一套與舊版相似的新形象）。
10月1日，Meta還正式公開發布了Meta Avatars SDK v29.6，以進一步支持沉浸式應用體驗。
首先是更新了Avatar樣式和參數編輯功能，新版Avatar系統重建了底層技術堆棧，這使得模型精細度進一步提升，用戶可以微調眼睛大小、鼻子形狀、軀幹造型等，Meta還支持通過自拍圖片生成Avatar。此外，Avatar還將具有更多動作以及表情。這套Avatar同樣適用於Facebook、Instagram、Messenger等2D應用。
Avatar自定義參數編輯示例（圖源：Meta）
Avatar更新後將包含帶有腿部動畫的全身虛擬形象（該功能原本僅在Meta Horizon中可用），腿部動畫是使用Unity的Mecanim動畫系統構建的，支持包括行走、跑步和蹲伏的動作。
而身體軀幹的關節附件系統也得到了升級，增加了OvrAvatarSockets，允許開發者爲Avatar編寫隨身體尺寸縮放的附件點。這可以實現更多的開發者用例，例如臀部附件點和可縮放以適合所有Avatar的身體附件。
新版的Avatar依然是卡通風格，與之前的舊版Avatar相比，頭髮、服裝質感和燈光效果也得到了改進，使得虛擬形象看上去更加逼真、成熟和立體，其中面部變化最大，神態也變得更加自然了，稍顯不足的是新版本不支持高度變化（考慮到高度變化在MR體驗的重要性，Meta正在研究如何更好地構建該功能）。
最值得關注的是生成式AI技術的接入。除了系統提供的衆多款式的服飾以外，Meta表示，用戶將能夠使用生成式AI功能，支持用戶輸入簡單的文字描述，創建屬於自己的全新服飾。在未來，只需輸入語音指令，就能生成個性化的Avatar、基於NPC創作者平臺可以快速構建基於AI驅動的NPC角色等。
其他方面，系統還將推出更多個性化的皮膚裝飾，如《美國隊長》、Doja Cat巴黎時裝週同款皮膚等，前者將在2025年2月電影上映前推出，未來還將支持更多奇幻風格的角色創建。
另外，開發者可以引入自定義的Unity人形動畫，並通過指定動畫將其應用於Avatar。他們還可以重複使用現有動畫，而無需爲v29.6及更高版本創建新動畫。
藉助新的SDK，Meta Avatar將會在《Horizon Worlds》等其他使用Meta Avatars SDK的VR應用中進一步推廣，例如《Golf+》和《Eleven Table Tennis》等。Meta也表示，將於2025年3月30日停止對舊版Avatars SDK的支持。建議目前正在使用Meta Avatars並希望繼續使用的開發者更新到v29.6。如果在期限內不進行數據遷移，將導致用戶無法編輯Avatar。
在自我表達和包容性方面，爲了完善其元宇宙願景，Meta讓Avatar形象更加真實，這不僅是一次技術升級，對虛擬社交方式也將帶來變化。
不僅有卡通風格的Avatar，Meta Reality Labs還在高保真數字人Codec Avatar項目的開展研究工作，該項目自2019年開始啓動，其顯示效果與蘋果Vision Pro的Persona類似。也有消息稱，Codec Avatar項目在數年後有望搭載於新款Quest頭顯推出。
這是一個能讓元宇宙中的虛擬化身變得更加真實的場景：2023年，扎克伯格與Lex Fridman在元宇宙中實現了真實的面對面訪談，通過3D掃描技術重建面部3D模型並結合AI驅動，以及Quest Pro頭顯的面部捕捉功能，在高仿真的虛擬形象上實時反映面部表情。
在Meta看來，元宇宙是互聯網的下一個發展方向，它能夠提供更豐富的社交體驗，併爲各行各業帶來許多新機遇。而元宇宙中的Avatar將成爲用戶的數字化身，但Meta想做的是構建一個能夠讓全球數十億人使用的虛擬形象系統，從而改變當今的社交和消息傳遞體驗與未來更具沉浸感的體驗（如MR/AR）。
而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有着不同的需求，有些用戶渴望表達更多樣的自己，也有用戶只希望有個2D頭像證明自己身份即可。Meta的產品管理副總裁Aigerim Shorman曾在2023年的一次線上演講中提到，在構建Avatar產品時，Meta面臨着一個核心問題：有什麼可以幫助人們感知到Avatar是代表用戶的一種象徵？
Aigerim Shorman認爲，一個理想化的個人Avatar有這兩個特點：既能體現可辨識的個人特點，又能通過豐富的外觀表現呈現理想化的自我。
除了基礎的膚色等生理特徵，要體現Avatar的包容性，通過化妝、服飾和配件來塑造自己的風格十分重要，不僅要與用戶社區交流，在藝術、技術方面進行合作，獲得反饋後納入到最終的創意呈現部分。不僅是視覺，一些Avatar貼紙（表情包）以及文化方面的表達同樣重要。
第二個核心問題是，縱使有上千萬種服飾組合搭配，要如何平衡跨多個平臺的技術複雜性，構建出能在VR中無縫轉換的內容？她注意到，讓用戶在一個平臺創建Avatar，並同步到其他相關平臺，需要多次創建新的Avatar，爲了減少繁瑣的步驟，必須構建單一且集中的Avatar系統，使社交應用平臺與VR之間的Avatar的骨骼和rig能跨平臺使用，以實現沉浸式體驗。
爲了不讓元宇宙過於獨立、孤獨，Aigerim Shorman表示：“今天我們共同致力於的沉浸式體驗，將影響社交互動的各個方面。”而這是Meta正在努力的最終方向：構建一個可互操作的元宇宙。
也許要再等上數十年才能實現互操作性，也可能永遠無法實現（技術標準和企業之間的壁壘），是未來還是白日夢？至少現在還能看到Meta等其他公司正在積極推進這一願景。
近段時間的Unreal Fest大會上，Epic Games的CEO Tim Sweeney在主題演講上同樣提到了可互操作元宇宙，Epic Games計劃在未來通過虛幻引擎6讓開發人員“一次構建一個應用程序，然後將其作爲一個獨立的遊戲部署到任何平臺上”。正如他所形容的這場技術變革：“這將是一場持久戰，每一場戰鬥都會推動一系列自由的發展”。
https://developers.meta.com/horizon/blog/meta-avatars-sdk-v296-legs-animations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74dEEzofHJ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