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泰生物三季報扣非淨利潤下降97.55%，價格戰後疫苗企業“一損俱損”？

21世紀經濟報道 見習記者李佳英 廣州報道

2024年前三季度，萬泰生物營業收入爲19.48億元，同比下降60.79%，歸屬淨利潤爲2.67億元，同比下降85.25%。扣非淨利潤更是降至4100萬元，同比下降97.55%，接近虧損邊緣。

沃森生物2024年前三季度實現營收21.41億元，同比下降32.19%；淨利潤2.56億元，同比下降53.67%。價格競爭與市場變化後，疫苗企業業績承壓仍在持續。

作爲首個獲批上市的國產HPV疫苗，萬泰生物的二價HPV疫苗曾助力公司業績大幅增長。隨着沃森生物的加入以及政府採購價格的下降等，二價HPV疫苗的政府採購價格已跌破百元關卡。

對於萬泰生物而言，疫苗自研要經歷16年，但進入市場後的“舒適期”只有兩年左右。

目前看來，雖然國產九價HPV疫苗看似“呼之欲出”。但業內仍在關注，企業搶佔首發優勢後，如何走出價格戰並給出有競爭力的後續產品。

營收、淨利仍在下降

萬泰生物在2024年第三季度的營業收入爲5.82億元，同比下降27.72%；歸屬於上市公司股東的淨利潤爲616.86萬元，同比下降94.18%。萬泰生物業績承壓的情況仍未改變。

在2024年上半年，萬泰生物實現營收13.66億元，較上年同期的41.64億元同比下滑近67.19%。

對此，萬泰生物解釋稱，二價HPV疫苗受九價HPV疫苗擴齡影響以及市場競爭等因素影響，銷售不及預期。

萬泰生物疫苗業務主要有戊肝疫苗、二價HPV疫苗和鼻噴新冠疫苗，其中，二價HPV疫苗是首個獲批上市的國產HPV疫苗。該疫苗於2019年12月獲批上市後，迅速攻下部分被進口疫苗佔據的市場。

在HPV疫苗和新冠檢測產品的推動下，2021年，萬泰生物實現營收57.5億元，同比增長144.25%；淨利潤則同比增長198.59%至20.21億元。2022年營收再漲至111.85億元，2023年則將至55.11億元。

萬泰生物的業績走勢與HPV疫苗市場走勢密不可分。

在萬泰生物二價HPV疫苗獲批近兩年後，2022年3月，沃森生物的二價HPV疫苗獲批上市，其成爲繼萬泰生物之後第二家國產二價HPV疫苗的生產商。

價格戰很快打響，在上市之初，萬泰生物與沃森生物的二價HPV疫苗定價約爲300元。但隨着政府惠民採購項目的鋪開，疫苗廠家已在價格戰中“貼身肉搏”。

目前，二價HPV疫苗的政府採購價格已跌破百元關卡，“國產HPV疫苗降價至一杯奶茶錢”的話題熱度亦隨着降價趨勢高漲。

根據山東省公共資源電子交易平臺於2024年8月發佈的山東省2024年入學適齡女孩二價HPV疫苗採購成交公告，沃森生物子公司玉溪澤潤生物技術有限公司以約2794.65萬元中標101.62萬支。若按此折算，二價HPV疫苗單支中標價已降至27.5元。

沃森生物的日子亦不好過。在疫苗產品銷售收入較上年同期減少的情況下，2024年前三季度，沃森生物營業收入21.41億元，同比下降32.19%；淨利潤爲2.56億元，同比下降53.67%。

對於國產二價HPV疫苗的龍頭企業，伴隨着九價HPV擴齡和進口數量大幅增加，競爭趨勢加劇，銷售不及預期已成爲現實。

押注國產九價HPV疫苗首發？

在銷售收入和利潤有所回落之際，疫苗企業仍大手筆投入研發。

在2024年上半年，萬泰生物研發費用約4.80億元，同比增長約3.56%。然而在2024年前三季度，研發費用爲7.26億元，較上年同期的8.13億元，下滑近10.71%。

疫苗研發投入大，週期長，一個產品出問題便可能影響整個公司業績，但疫苗研發卻是一個長戰線。

廈門大學生命科學學院教授夏寧邵團隊曾對外表示，推動自主研發的二價HPV疫苗從“0”到“1”，走了16年。

根據業內人士觀察，國內HPV疫苗市場留給國產首發優勢的企業的“舒適期”不多。

從二價HPV疫苗市場走勢來看，2019年12月與2022年3月，萬泰生物與沃森生物的二價HPV疫苗分別獲批。在多地政府HPV疫苗採購項目中，後發者沃森生物的二價HPV疫苗中標單價不斷下探。從兩款國產二價HPV疫苗上市，再到價格戰，時間不過兩年左右。

目前，國產九價HPV疫苗已經“呼之欲出”。

根據財報披露的信息，萬泰生物九價HPV疫苗III期臨牀主試驗V8訪視標本檢測完成，揭盲主要結果符合預期；男性羣體臨牀試驗在規劃中；商業化生產條件具備，上市申報按計劃推進中。

2022年9月，沃森生物宣佈其九價HPV疫苗正式啓動Ⅲ期臨牀試驗，並完成了首例受試者入組。在2024年中報中，沃森生物透露，其子公司上海澤潤九價HPV疫苗Ⅲ期臨牀研究的各項工作持續推進中，目前該疫苗與同類疫苗免疫原性比較的Ⅲ期臨牀試驗處於數據統計分析和撰寫臨牀研究報告階段。

若萬泰生物、沃森生物的九價HPV疫苗先後獲批，或許價格戰又將復現。

對此擔憂，沃森生物方面認爲，目前HPV疫苗的自費市場主要是九價HPV疫苗，雙價HPV疫苗在惠民工程中標價格降低後其自費市場的價格已受影響。其他疫苗的競爭格局與HPV疫苗不同，目前價格總體上仍會保持相對穩定，不會有太大的差異。

換言之，九價HPV疫苗自費市場的定價或許會較爲穩定，HPV疫苗的價格戰亦不會影響到其他疫苗。

目前，業界均在等待國產九價HPV疫苗的獲批消息。雖然最終獲批及獲得批准的時間尚存在不確定性，但萬泰生物早已“磨刀霍霍向擴產”。

九價HPV疫苗由於產品型別較多，且工藝複雜，上市後尚需經過產能穩步爬升過程，可能導致商業化產量不及預期。

爲加速九價HPV疫苗產業化，在2024年第三季度，萬泰生物在該項目上的投入較去年同期累計增加4000萬元以上。

似乎一切“欣欣向榮”，但市場競爭依舊是萬泰生物必須要面臨的挑戰。若博得國產九價HPV疫苗的先發優勢後，如何應對後來者的角逐，又如何給出有競爭力的後續產品，是業內的關注點。

有業內人士告訴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雖然HPV疫苗爲廠商帶來了巨大收益，但這樣的機會並不多。疫苗要看管線矩陣構建，而不是去佈局爆款。（出爆款），估計是不會再有之前（二價HPV疫苗）那麼好的機會了。”

從萬泰生物的管線佈局來看，其鋪設有多款疫苗，包括凍幹水痘減毒活疫苗、20價肺炎結合疫苗、重組三價輪狀疫苗、重組帶狀皰疹疫苗、重組呼吸道合胞病毒、四價手足口病毒滅活疫苗、鼻噴三價流感減毒活疫苗和通用流感疫苗。但目前研發進度靠前的只有九價HPV疫苗與完成臨牀III期的凍幹水痘減毒活疫苗。

上述業內人士坦言：“萬泰的邏輯，就是二價，然後九價，後面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