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評/釋放消費潛力引領疫後復甦

旺報社評

大陸防疫解封,尚未嘗到經濟成長的果實,公衛與社會問題已四處延燒。這不是大陸獨有現象,歐美國家在疫情鬆綁初期也面臨相同處境。飆升的染疫及死亡人數,打亂生產步調,衝擊消費信心,連帶也影響經濟數據。甫公佈的12月製造業PMI,不管是官方或民間,均再度下滑,連續數月落在景氣榮枯線50以下,衰退意味相當濃厚。非製造業PMI,因人流移動受限,更暴跌至41.6,不僅較上月大減5.1點,也創下2020年疫情爆發以來新低。

將迎來消費爆發潮

部分外媒及專家學者抨擊北京決策草率,倉促解封造成疫情飆升,原已惡化的經濟將雪上加霜。諷刺的是,同一批人,不久前還主張,大陸若不趕快鬆綁動態清零政策,經濟伊于胡底,變臉之快令人咋舌。

依據各國經驗,疫情解封鬆綁初期,確實會對短期經濟,帶來龐大壓力。尤其內需消費,因大量確診或怕被感染,民衆大多選擇足不出戶,吃喝玩樂行爲大舉縮減下,消費自然不好。大陸非製造業PMI暴跌反映了疫情,但各國解封的經驗顯示,影響最劇烈約爲一季,最長也不過半年。就經濟層面而言,這類市場選擇行爲,衝擊程度會較人爲管制來得小。

這也是愈來愈多外資投行上調大陸經濟成長率預測的原因。去年底野村、大摩及高盛就已看好今年大陸經濟,今年年初大華、瑞銀及花旗也都認爲大陸經濟最壞時刻已經過去,今年經濟成長將有望看到5%、甚至5%以上。理由都是解封之後,下半年極高機率迎來消費與投資爆發潮,其中又以消費最受期待。

根據大陸國家統計局統計,這10年來,即使納入2020年疫情衝擊最嚴重這年,消費對經濟成長貢獻率平均高達53.4%,遠高於投資及淨出口的41.5%及5.1%。若僅看去年數據,也可發現同樣事實。2022年第2季大陸經濟創下自疫情以來最糟糕表現,成長率掉至僅剩0.4%,源於封城效應重創消費,消費貢獻率暴跌211.2%。但第3季陸續解封,消費貢獻率又重新站回52.4%,經濟成長率也跟着反彈至3.9%。

除此之外,面對當前全球景氣衰退疑慮,國際經貿不確定性及風險大幅提高,外部需求變得愈來愈不可靠。IMF最新世界經濟展望報告指出,2023年全球恐有超過1/3經濟體會出現衰退(連兩季經濟負成長),其中又以歐美先進國家局勢最爲險峻,整體經濟成長率預估將只剩1.1%,是除2008年金融海嘯及2020年疫情衝擊外,近40年來最差表現。作爲全球消費主力的歐美,又是大陸第一及第二大出口市場,經濟不振導致需求萎縮,勢必會嚴重拖累大陸出口。這似乎都呼應着,今年大陸經濟,還是要依靠內需消費。

居民儲蓄總量驚人

既然消費如此重要,官方也表明全力支持消費發展,那麼,大陸究竟有無底氣可以驅動消費併成爲經濟火車頭?答案顯而易見。

一方面,大陸居民儲蓄總量驚人,統計至2022年11月,居民活期加定期存款高達117.5兆人民幣,約爲GDP一倍。整體儲蓄率45.5%(2021年),則位列全世界前段班,是消費底氣之所在。

疫情壓抑民衆3年多,全面解封后的報復消費潮指日可待。大陸宣佈國境解封,各線上旅遊平臺立刻被擠爆癱瘓,出入境機票訂單暴增,1月8日國境解封,機場立刻擠滿出國人潮;國家信息中心大數據發展部大數據顯示,大陸18個城市地鐵人流熱度最新指數達61.4,較12月低點大幅回升36.5個點。大陸民衆不是不願消費,而是在嚴格管制下無法消費。如今人爲管制取消,一旦短期確診及死亡人數高峰期過後,自然有機會持續引爆消費熱潮。

大陸消費潛力非常高,但在服務性消費、汽車、住房等領域,仍受到若干限制,妨礙了消費潛力的釋放,正如習近平去年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中所說,要增強消費能力,改善消費條件,創新消費場景,使消費潛力充分釋放出來,若能做到,今年大陸經濟值得樂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