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論廣場》2025緩和之年 期許兩岸融冰(王智盛)

大陸國家主席習近平31日晚間發表2025新年賀詞,涉臺方面強調兩岸同胞一家親,誰也割斷不了血脈親情。(截自央視新聞聯播)

在送去2024、迎來2025之際,我們的總統賴清德和對岸的中共國家主席習近平也都循例各自發表了元旦談話和新年賀詞。當然兩人在繼往開來的新年想望中,也都略略提到了對於2025年兩岸關係的想像勾勒:對於習近平主席來說,中國面對「前所未有之變局」的千頭萬緒、治絲益棼,在對臺問題上僅僅以「兩岸同胞一家親、誰也不能阻擋祖國統一的歷史大勢」的原則立場輕輕帶過;而對賴清德總統而言,在他上任後的第一次元旦談話,則是以守護臺灣民主與安全爲核心,面向臺灣民衆與世界各國的信心喊話。兩者乍聽之下在兩岸議題上似乎各說各話、毫無交集,但綜觀全局、細細思索,2025年的兩岸互動關係是否可能迎來融冰的開始?

見微知着,除了兩岸領導人各自的新年談話外,其實我們還可以一窺海基會董事長吳豊山搶先於2024年歲末提出對於對兩岸關係的具體看法。這是吳董事長上任兩個月以來,對於兩岸交流最爲清晰精確的闡述,其一方面直評對於陸方挾「九二共識」片面中止兩岸對話的遺憾,另一方面也拋出「以對話爲要領、同步堆疊善意、謀增進兩岸人民福祉」的期許。換言之,作爲臺灣方面兩岸交流互動的最前線,吳豊山董事長也勾勒出了對於2025年兩岸關係「交流、對話、和平發展」的基調。

但僅僅是隔空對話,恐怕還不足以滿足吳董事長對於2025年兩岸「交流、對話、和平發展」的期待。不過2024年底雙方有攻有守、有往有來的互動,或許可以視爲另一個兩岸關係發展的跡象。儘管中共對臺的軍演武嚇未歇、統戰爭議頻傳,但不可否認的,從「臺北上海雙城論壇」的順利舉辦、陸方單方宣佈開放上海民衆來臺觀光,甚至包括更早之前媒體傳出的大陸涉臺學者團來臺交流座談等等,或多或少都讓人嗅到一絲絲兩岸關係鴨子划水的細微變化。或許步調不快、幅度不大,但是不是如同吳董事長的所言的「同步堆疊善意」,則或許細膩低調而盡在不言中。

當然,兩岸關係發展受到外部的結構制約是無可避免。相較於剛剛過去的2024年,從當時年初的臺灣總統大選到年末的美國總統大選,民主選舉政治循環所帶來的美中臺三邊關係的不確定性,在2025年其實已不復存在。換言之,從國內政治結構來看,今年其實是難得美中臺三方都沒有選舉競爭或政治繼承壓力的「緩和之年」,或許都可以有更多的迴旋空間可以被想像。

賴清德總統在元旦談話後的媒體聯訪中,針對陸客來臺提到:「建議可以先由臺灣的文旅會和中國的海旅會,兩會先進行談判。」遙想回憶20年前,兩岸雖然有「反分裂法」、「連胡會晤」等等紛擾激化,但卻也能夠在沒有特定政治前提的默契下,成功透過兩岸「復委託」推動兩岸包機直航和陸客來臺觀光。2025的「緩和之年」伊始,兩岸是否能夠如同當年融冰?當賴清德總統、吳豊山董事長都拋出健康交流的善意堆疊時,北京也需要更進一步細細思索了。(作者爲海基會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