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論廣場》控訴普丁 又能如何？（陳一新）

外媒引述消息人士指出，歐盟考慮對俄羅斯總統普丁的2名女兒祭出制裁。（圖／路透）

最近，烏克蘭政府軍連續對入侵的俄羅斯軍隊發動反攻，收復許多失土並奪回首都基輔的控制權，但發現西北方的布查小鎮屍橫遍野，還出現多處亂葬崗，引起歐盟國家公憤，在48小時之內驅逐200多名俄羅斯外交官。烏克蘭與美英等國準備控訴俄羅斯總統普丁犯下嚴重戰爭罪，問題是就算國際刑事法院裁定普丁犯下戰爭罪，又能如何？

普丁2月24日下令攻打烏克蘭之後，諸事不順，幾乎所有的軍事計劃都未按照預定的時程進展。這點讓普丁與他的高級將領極爲惱火，決定將炮火轉向平民、民間建築、避難所，燒殺擄掠，無所不爲。普丁改變戰術的原意是以屠殺人民作爲威嚇烏克蘭人民與瓦解烏克蘭軍心士氣的手段。但這樣做也嚴重違反1949年的《日內瓦公約》與1998年的《羅馬規約》中戰爭期間不得從事的行爲之規定。

對於俄羅斯軍隊所犯下慘無人道的罪行，歐盟、美國、英國都極其憤慨，目前已驅逐200名以上的俄羅斯外交官，克里姆林宮也悍然表示將會對等奉還。對於西方國家的指控，俄羅斯外長拉夫羅夫完全予以否認，更強烈反控這是西方國家的挑釁。

俄羅斯違反國際公約的種種暴行，引發歐美各國的嚴厲譴責，並呼籲要對俄羅斯展開新一波的制裁。此外，美英與歐盟國家並呼籲展開調查。連中國駐聯合國大使張軍都主張要對布查小鎮的「屠殺」事件展開公正、公開的調查，以讓真相還原。

位於荷蘭海牙的國際刑事法院早在3月3日就開始對俄烏戰爭中有無違反國際法的行爲展開調查。但是，國際刑事法院就算裁定普丁犯了嚴重的戰爭罪，該法院又能做什麼呢？

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5日在聯合國大會發表演說，呼籲聯合國將俄羅斯排除在外，並警告說「不如此做，聯合國將自行瓦解」。當然，聯合國不會因爲澤倫斯基一番話而自行瓦解，也不會因爲西方國家的嚴厲批評而將俄羅斯從聯合國除名。

「法律之前，人人平等」在世俗社會上尚且無法完全做到，更不用說在「唯實力是尚」的國際社會。澤倫斯基要將俄羅斯趕出聯合國的呼籲未必就能成案，就算能夠成案，也不可能通過，因爲俄羅斯在聯合國安理會中擁有否決權。在比拳頭誰大的國際社會中，國際法對於強權很難予以規範。1980年代中期，國際法院裁定美國在尼加拉瓜外海佈雷是違反國際法的行爲，但是雷根總統卻完全不予理會。

儘管國際刑事法院無法對普丁進行「長臂管轄」，但國際社會仍可對俄羅斯的行爲進行「懲罰」。只要俄羅斯繼續攻打烏克蘭，並犯下嚴重的戰爭罪，俄羅斯將繼續受到國際社會的羞辱。3月間，俄羅斯外長拉夫羅夫在聯合國大會發表演說，在場的數百位其他國家駐聯合國大使與官員紛紛退席，讓克里姆林宮顏面盡失。俄羅斯軍隊在烏克蘭的種種暴行，將使西方國家對俄羅斯發動的各項制裁具有更大的正當性。

（作者爲淡江大學外交與國際關係學系榮譽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