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閒錢淹腳目 引導超額儲蓄投入新基建
我國今年超額儲蓄達新臺幣3.1兆元,累計4年的超額儲蓄高達新臺幣13兆元,超過GDP的一半,極爲驚人。圖爲銀行工作人員正在整理新臺幣。(趙雙傑攝)
臺灣銀行家第163期:臺灣資金大盤點 爲超額儲蓄找出路(臺灣金融研訓院)
投資國家級基礎設施最大的好處是可預測性,且投資報酬率穩健,英國、加拿大、澳洲等國都想擴大發展,不僅可強化在實體經濟上的互動,更可及早挹注金融活水在國家未來發展的重要建設上。
在AI正鋪天蓋地改造各產業面貌的同時,政府也應該要有新思維,面對淨零排放、高齡少子化的諸多挑戰,新基建的規劃要朝向更創新、更人工智慧、更有彈性來發展,主動將資金提早導引進入實體建設投資,讓超額儲蓄能有機會進入實體面,金融業者更有責任去規劃設計出安心又穩健的投資金融商品,不僅可提早爲更好的臺灣建立起新面貌,還可避免投資者被來路不明的境外基金所詐騙,創造雙贏。
先前主計總處發佈,我國今年超額儲蓄達到新臺幣3.1兆元,且已連續4年都超過新臺幣3兆元,累計4年的超額儲蓄高達新臺幣13兆元,已超過GDP的一半,極爲驚人。這麼龐大的閒置資金沒有用在固定投資,也就是沒有用在民間投資、公共建設,最後必然會流於金融性投資,從而流進股市、房市,爲一國經濟帶來泡沫的風險。
什麼是超額儲蓄?簡而言之就是多出來的儲蓄,即是儲蓄用於投資之後還剩餘的資金,這裡的投資是指建廠房、買設備、修橋樑、造捷運等實體投資,不是金融性投資。理想的情況是儲蓄都被有效的引導到投資,如此便沒有閒錢、遊資去亂炒股、炒房等。而儲蓄如此有效的運用,不但可以提升一國基礎建設,改善生活品質,也可以讓民間企業隨着實體投資而提高競爭力。
聽起來臺灣有很多錢似乎是很好,但早在80年代,也曾是臺灣錢淹腳目的時代,當時郵政儲金超過新臺幣5000億元,還有2兆5千多億元的各種金融資金,這些龐大流動的錢開始找出路,而大量的錢奔向了「大家樂」,想要大賺運氣財,之後又有宣稱高利的「鴻源」投資,號稱可拿到4分利,竟然狂吸了超過新臺幣1000多億元,這正是社會遊資氾濫,一旦外在環境改變,老鼠會方式吸金償付高利的體質就難以生存。1989年6月30日,《銀行法》修正通過,政府開始取締地下投資業者,這種類似的老鼠會倒一地,數十萬名投資者更是血本無歸。
從歷史經驗可見,遊資過多時,錢就會去找出路,這時候有心人士再度利用「高利」歷史老哏,來吸引臺灣龐大的超額儲蓄,這恐怕也是日前不少P2P平臺或者境外不明基金等詐騙案例發生的部分緣由。
那錢淹腳目要如何解決?看看周邊的國家狀況,和韓國比較一下,2022年韓國儲蓄率也很高,高達34.9%,但他們的投資率也升至33.1%,以至於超額儲蓄率只有1.8%;反觀臺灣儲蓄率42.6%,投資率只有27.8%,投資率太低,使得臺灣的超額儲蓄率高達14.8%。再看日本的2.1%,德國4.2%,美國則是負的,爲-2.8%;說明這些國家將經濟資源進行有效的運用。其實不少經濟學家都曾示警過,包括中央銀行前總裁彭淮南於任內曾多次呼籲,應把超額儲蓄導入投資,如投入機場、捷運等公共建設,不但可以提升臺灣的基礎建設,也可促進經濟成長。還有中央研究院前院士胡勝正也曾語重心長地表示:「儲蓄沒有被民間投資吸收,是導致超額儲蓄增加的原因,這些龐大的閒置資金最後總被拿去炒房,房價炒高,又讓薪資微薄的年輕人抱怨。」看來,不好好正視超額儲蓄的問題,對臺灣的社會與環境都是傷害!
分析臺灣國民所得帳中,各項支出對經濟成長的「貢獻」。從2000年統計至2021年,臺灣平均每年經濟成長率約3.83%,其中民間消費貢獻了1.22%,淨出口貢獻了1.79%;相較之下,過去20年間,臺灣的公共支出平均每年僅成長0.07%,對整體經濟成長的貢獻佔比,僅約3%。美國現在公共債務佔GDP達150%,日本更超過250%;相比臺灣《公共債務法》上限是45%,臺灣公共債務支出明顯也偏低。
不知爲何,常常有人覺得,政府主動去規劃投資會有「債留子孫」的問題,質疑支出的必要與合理性。這種說法不僅忽略公共建設的支出,也會提高經濟體未來的「生產力」,亦低估了長年低落的公共支出,更進一步是導致民間減少投資動能。(全文請見7月號臺灣銀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