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馬絕地逢生？燒光410億，借殼上市折戟，老闆赴海外“開心”

文/每日資本論

金秋九月，但對於威馬汽車來說，日曆的每一頁似乎都很殘酷。

近日，威馬控股有限公司(下稱 威馬汽車)官方微博稱：經過深思熟慮，威馬汽車自願終止與Apollo出行在港交所的RTO進程。目前威馬汽車仍是Apollo出行的重要股東，未來將繼續支持Apollo出行的發展。這意味着，其籌劃時間長達8個月，通過反向收購借殼上市的計劃失敗。

壞消息接踵而至。位於上海青浦區的威馬汽車總部大樓，也被媒體曝出已經人去樓空。而且，8月31日，威馬汽車因無故拖欠248名員工2023年2月至5月期間工資報酬共計約1339萬元，被相關單位對其作出行政處理決定，要求威馬汽車在收到這一行政處理決定書之日起十五日內補發所欠員工全額工資。

更爲糟糕的是，威馬汽車科技集團有限公司新增一則股權凍結信息，股權被執行的企業爲威馬汽車製造溫州有限公司，凍結股權數額約40.4億人民幣，凍結期限自2023年9月20日至2026年9月19日，涉及金融借款合同糾紛。值得一提的是，今年3月，威馬汽車科技集團有限公司所持上述40.4億人民幣股權已被凍結過一次。

在一連串的負面消息的疊加下，9月11日，威馬汽車創始人沈暉在微博上發佈消息稱：“這周出差去了慕尼黑，接下來去紐約。好事多磨，靜待花開。”該消息很快被部分市場人士解讀爲，沈暉要“跑路”，成爲下一個賈躍亭。

威馬汽車有個美好的開頭。其成立於2015年，是國內的純電動汽車製造商，2018年9月推出首款車型，曾一度與蔚來、理想、小鵬並稱爲造車新勢力的“四小龍”。

創始人沈暉在汽車界也是聲名顯赫。他曾經憑藉一己之力救活了博格華納在寧波的公司，並由此成爲中國區總裁。他撮合了菲亞特與廣汽成立合資公司廣汽菲亞特，合資之後生產的菲翔、致悅等型號的汽車，讓廣汽菲亞特盛極一時。2009年，他又以吉利總裁身份——完成了載入中國汽車史冊的吉利收購沃爾沃的案例。

因此沈暉創業做威馬汽車吸引了不少資本的眼球。據公開消息稱，他從2015年至今，經過4輪12次融資，累計爲威馬汽車融資約410億元。與其他新能源公司不同，沈暉拿到錢後就拿去建廠，從2016年的溫州工廠到2018年的黃岡工廠，威馬汽車總投資超過267億元。

與之相反，威馬汽車在2019年-2021年的研發投入分別爲8.93億元、9.92億元和9.81億元。同期，蔚來、小鵬的研發經費都是數十億起步。顯然，沈暉走的是傳統汽車的老路。

或許是研發投入不足，威馬汽車的質量問題也頻頻曝光。2021年7月，消費者針對威馬汽車“鎖電”問題的投訴，就一直出現在各大汽車投訴平臺上，投訴的原因基本都是“威馬EX5系統升級後續航里程下降嚴重”“威馬EX5升級電池BMS程序鎖電導致續航下降”“廠家未經消費者允許升級系統後續航減少”等。2022年3月15日，廣東省“3·15晚會”曝光了威馬汽車“鎖電”問題。此外，威馬汽車還經常發生自燃事故。

再加上，高管團隊離職、沈暉12億年薪以及品牌設計涉嫌抄襲等風波襲來後，威馬汽車形象一落千丈。2019年至2021年，三年間威馬汽車虧損分別爲41.45億元、50.84億元和82.06億元。2022年，威馬汽車累計銷量總銷量僅有2.94萬輛，同比下滑30%。進入2023年後，威馬的銷量已然退坡至月銷百餘臺。

難怪，沈暉發微博說去海外，市場懷疑其學賈躍亭“跑路”。

但就在外界以爲威馬敗局已定之時，9月11日沈暉發佈微博的當晚，納斯達克中概股開心汽車突然宣佈，已與威馬汽車簽署了非約束性併購意向書，計劃增發一定數量的新股，併購其股東持有的100%股權。

換言之，威馬汽車很可能絕處逢生。這也讓很多人好奇，作爲威馬汽車的白衣騎士開心汽車到底是何方神聖？

開心汽車之前叫人人汽車，成立於2015年，是人人網旗下的子公司。2019年5月，其成爲中國首家赴美在納斯達克成功上市的二手車經銷商。2020年12月，其收購平行進口車電商平臺“海淘車”，希望打造全新的高端汽車新零售平臺。

2021年，人人集團不再作爲開心汽車控股股東，將繼續維持業務合作伙伴關係。同時，開心汽車控股董事會和管理團隊在2021年進行了全面重組，任命林明軍爲董事長兼CEO、楊漪爲CFO。

也就在這一年，開心汽車開始聚焦新能源汽車。

2021年8月，開心汽車成立新能源汽車事業部，此後積極尋找優秀的新能源生產製造公司爲併購目標。當月，就傳出開心汽車擬收購河南御捷時代汽車有限公司100%的股權的消息。

2022年9月，開心汽車正式宣佈已經和微型電動車企業無錫茂林斯達科技有限責任公司（Morning Star，下稱“茂林斯達”）簽署了約束性併購意向書，計劃增發一定數量的新股併購其股東持有的100%股權。收購茂林斯達以後也將以汽車出口作爲業務重點之一，大力推進海外業務佈局，以及新能源造成領域。

外界分析，開心汽車收購威馬汽車，看中的則是後者的造車資質和在整車集成、“三電”系統、智能座艙、自動駕駛等領域擁有自己的核心技術。

隱憂在於，開心汽車與威馬汽車的這份併購意向書爲非約束性質，仍存在變化的可能性。還需要注意的是，開心汽車也在泥潭裡掙扎。其財報顯示，2022年開心汽車營收爲8284萬美元，淨虧損8470.6萬美元。即便開心汽車真的併購了威馬汽車，他們到底能不能負負得正，還需要時間檢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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