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內瑞拉油都變空城

委內瑞拉油都變空城圖╱美聯社

委內瑞拉一度繁榮的石油重鎮蘇利亞州首府馬拉卡波，因民衆爭相移民美國而凋零。

■Migration to U.S. empties Venezuela's once-booming oil capital.

委內瑞拉民衆深受國家經濟危機打擊，連生活也成問題，所以爭相移民美國，反過來令情況更惡化而陷入惡性循環之中。委國主要石油產區蘇利亞州的首府馬拉卡波因此民生凋敝，難以想像這裡曾經繁榮的景象。

委國離鄉人數暴增

據美國海關暨邊境保衛局（CBP）資料，迄2021年9月止一年，其南部邊境拘捕非法入境的委國人數，從前一年僅1,262人飆升至4萬7,762人。

儘管目前沒有委國關於各州移民外國人數的官方資料，但多個倡議公民權益團體評估，每月有數以百計的蘇利亞州居民離開家鄉。

蘇利亞州是石油重鎮，跟委國其他州相較，向來受經濟困境影響程度相對低，但美國針對包括石油業等連串制裁下，打擊委國極度需要的石油收入，令當地困境雪上加霜。

在缺乏公共服務、醫療和就業機會下，逼迫許多蘇利亞州居民逃離家園，令本來有170萬人口的馬拉卡波，到處都是被人遺棄的房屋與大樓。

蘇利亞州人權委員會（CODHEZ）指2018年，當地約一半居民至少有一個親戚居住海外，但在2019年之後這比率已上升至70％。

雖然全國自來水與電力等供應不穩定，但當地人抱怨蘇利亞州停水停電情況比其他州更頻繁。

川普在美國總統任內發佈的制裁措施和委國政府執政無能，被視爲導致委國石油產業崩潰的主因，引發失業率攀升，令經濟危機持續惡化。即使保住工作的人，薪水也無法維持生活尤其食物上的支出。目前委國最低月薪僅3美元（約83臺幣）。

要照顧八個孫子的74歲街道清潔工歐爾特加（Carmen Ortega）說：「我們太窮了，我其中兩個孫女只好到街上乞討，她們會討回一點麪包，大家也會給她們一些麪粉。」因爲媳婦失業，兒子到哥倫比亞謀生，讓她必須辛苦照顧這些孫子。

大家遠赴海外尋找出路，美國是多數人最終前往的目的地。在美國施壓阻止委國人從美墨邊界不斷偷渡入境之下，墨西哥去年12月宣佈將改變目前免籤待遇，要求委國人必須持簽證才能入境，但外界不清楚墨國何時實施該措施。

曾因石油業而興盛的馬拉卡波已經衰破不堪，愈來愈多窮人抱怨食物永遠不足，甚至無力支付喪葬費用。

像居民阿馬雅（Jose Amaya）的兄弟往生，家人只能在家門外挖坑草草埋葬。他說：「喪葬費用要170美元，我們實在無能爲力。」

出走美國曲折重重

現年48歲會計師佩瑞拉（Anibal Pirela）在當地移民潮下也想盡辦法出走美國。他說：「我認識的人當中，離開祖國的人多到難以計算。」

爲了讓滯留哥倫比亞的太太和女兒到美國團聚，佩瑞拉在前往美國之前，賣掉自己的汽車和提領退休金，湊錢給妻女買機票。

他接着賣掉家當和領光儲蓄，帶着四歲大兒子，花六天旅程和7,000美元，從家鄉抵達美國德州奧斯汀。

這過程相當曲折。他首先跟兒子換了多個航班飛往鄰近美國邊境的墨國北部蒙特雷。

那裡的走私集團向他父子收取4,400美元偷渡費用，安排與其他約30個委國人一起。他們當中約三分之一跟佩瑞拉是同鄉。

後來走私集團開車七個小時北上美國邊境，讓他們徒步涉水約十幾分鍾進入美國。

佩瑞拉之後跟美國移民官見面，隔天就登記在美國國土安全部一項計劃裡。該計劃讓偷渡者帶上電子腳鐐來追蹤行蹤，交出護照和印手指模後就能自由行動。

雖然要擁有合法身份居留美國仍是漫漫長路，但他認爲能跟家人重聚就已是美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