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國生的空軍筧橋精神 ——宋美齡爲發展空軍嘔心瀝血（十四）

跨越三個世紀，2003年10月23日，蔣宋美齡女士在紐約溘然長逝。儘管從1975年蔣公逝世之後便淡出政治舞臺，淡出人們的視線，但是作爲中華民國「永遠的第一夫人」，她沒有被遺忘。她的美麗、她的高貴、她的睿智、她的才華、她的勇氣，仍被世人傳頌。

蔣宋美齡在上個世紀的動盪年代裡、在抗日戰爭的艱苦歲月中，爲中華民族做出過卓越的貢獻。二戰中，中華民國空軍像一個初生的嬰兒，在蔣夫人的親手哺育下長大，而蔣夫人也因此有了「空軍媽媽」之稱。蔣夫人仙逝，曾經親身參加過二戰的退伍空軍老將軍們感慨良多，回憶起當年蔣夫人爲建立發展空軍嘔心瀝血，在戰火中不顧個人安危，深入前線鼓舞軍民士氣的大智大勇，仍然歷歷在目。

建立中國空中武力

參加過1937年8月14日中日「八一四」首次空戰，並擊落首架日本飛機的張光明將軍回憶道，西元1928年12月，國民政府北伐戰爭結束，東北割據勢力張學良宣佈服從中央，掛起了青天白日旗。馮玉祥、閻錫山等也宣佈停戰，軍閥割據的局面從此結束，中國實現了統一。當時，在東北、雲南、四川、廣東、北平等地都有一些零散的空軍，所謂空軍，也只不過是有幾架飛機而已。蔣夫人當時極力主張統一中國空軍，凝聚各地的力量，建立一支中國空中武力，以便有效抵禦外侮。

1932年，國民政府在杭州筧橋創立了第一所中央航空學校，並於全國各地大學在就讀學生中選拔招收飛行員，張光明將軍同輩的中華民國空軍飛行員都是筧橋航空學校的畢業生。1936年，中華民國航空委員會成立，由蔣夫人親自擔任秘書長。航空委員會隸屬中華民國軍事委員會，蔣中正是委員長。此後，有了正式的名義，由蔣夫人主導空軍的建設和發展。

八一四空戰的第二天，即1937年8月15日，張光明將軍所屬的空軍第四大隊奉命由筧橋急馳南京，在飛行途中與剛剛轟炸完南京的日機遭遇，還沒落地就在空中接火交戰，並擊落敵機3架。在那以後的一段日子裡，戰鬥極爲殘酷、頻繁，大小空戰，每日發生。蔣夫人每天都到航空基地和部隊在一起。空襲警報一響，她和地勤人員撤離機場，而戰鬥機還沒返航，她就回到機場等候了，三個月的時間裡，天天如此。

江南的八月是梅雨季節，天天下雨，當時物資十分匱乏，甫成立的空軍健兒衣服淋溼了也沒得換。戰鬥命令一下來，有的飛行員穿着背心、光着腳丫就登機升空迎敵。

在幾千呎的高空中，溫度只有攝氏幾度，戰鬥結束着陸以後，飛行員凍得嘴脣發黑，上牙嗑下牙，話都說不出來。蔣夫人馬上吩咐「勵志社」到市內百貨公司去收集鞋、襪、內衣、外衣，也把餅乾牛奶等食物拿來，給餓着肚子打仗的飛行員充飢。「那些找來的衣服鞋襪，大大小小、五顏六色、甚麼樣的都有，但總好過沒有。衣服淋溼了，也不管大小，抓過來就穿」。九十高齡的張將軍記憶猶新。

在上海作戰期間，有一次蔣夫人坐着汽車到前線慰勞將士，被日本飛機追擊，汽車被追得翻在稻田裡，使蔣夫人受了傷。談到這裡，張將軍說，蔣夫人最令人敬佩之處是她的愛國情操和博愛精神。她外柔內剛，沒有享受元首夫人的特殊地位，而是在戰爭年代身先士卒，與抗日軍民並肩作戰，是一位極不尋常的女性。

另一位參加過遠征日本的陳光鬥將軍也回憶了蔣夫人的一段往事。1938年5月20日，陳光鬥將軍的戰鬥小組執行空襲日本九州、四國的任務，這是中國武裝力量有史以來第一次到達日本，將面臨地面和空中的多重阻擊，十分危險，飛行員們都做好了爲國捐軀的思想準備。

爲國而死重於泰山

這次空襲東京，帶去的不是炸彈，而是「心彈」─根據蔣夫人的意見印製的反戰傳單，是一次旨在喚醒日本民族良知的攻心戰。出發前一天，蔣公與蔣夫人專門接見機組成員，勉勵大家「爲國而死，重於泰山」。當晚陳光鬥等八人駕駛2架轟炸機從武昌南湖機場起飛，經過12個小時，勝利完成任務返航。陳光鬥特別指出：這次出征被稱之爲「人道遠征」，亦是蔣夫人爲之命名的。

蔣夫人在抗戰時期的豐功偉績，她在西安事變中臨危不懼、化險爲夷的沉着冷靜；她在美國國會演說、爲中國贏得國際同情的外交才幹；她在開羅會議上所展現的魅力風采，早已被人們所知。張光明將軍說：「我們所講的，只是我們親身經歷、親眼所見的點點滴滴。」這點點滴滴，折射出蔣宋美齡這位中國近代史上的傳奇女性，在國難當頭時的勇敢、堅韌和博愛。（系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