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替自己準備好。」談死不禁忌,人生終局我做主

幾天前,還欣喜分享生活點滴、明明約好下次聚會、明明才說好...,幾天後,那些主角卻突然傳來過世消息。一場疫情,讓類似消息頻頻傳出,以爲遙遠的死亡,竟離我們如此近。

就算步向人生的「中」途,再也沒有比此刻,更加體會生命無常。生、死如何面對?與其恐懼、擔憂、懊悔,新一代的熟齡世代決定正面迎戰,爲自己提前「好好做『囑』,也做主」。

來死亡咖啡館 學堂「死亡教育課」

郭慧娟在6年前,將發起自英國的「死亡咖啡館」引入,透過工作坊座談,引導大家從觀念態度、技巧心理,從頭練習迎接死亡的生命討論。在「生命時光機」的課程中,郭慧娟鼓勵學員透過書寫回顧生命,不留遺憾;也有以優雅道別心態出發的「告別的藝術」、着重醫療面的「預立醫療遺囑」,教會大家建立「現代生死觀」。

想教會大家這門「死亡教育課」,是年屆中年的郭慧娟,也曾告別父親和親人。她深知,人生走至此處,開始得面對親人朋友逝去,「悲傷」成了新課題,卻鮮少人懂得。「傷心了這麼久怎麼辦?」「不肯收拾遺物是不是不正常?」心中的疑惑,從來沒有正確解答。

因此,不像創始地英國的模式,成員在工作坊只是抒發心情、找尋情感支持,臺灣版的死亡咖啡館,想教會大家好好練習這堂生死課。「死亡教育的需求很明顯。」郭慧娟說。學員當中,50歲以上佔了八成,有人純粹爲了主題而來,有人則想找到夥伴,一起渡過。

臨終不能重來,死亡無法邊做邊學,他們在「死亡咖啡館」坦然面對生命最後一哩路。 圖/郭慧娟提供

談死不禁忌 人生終局我做主

新熟齡族談死,不再是禁忌,不用等到躺在病榻那天,纔等人決定。既然終有這麼一天,就由自己來決定。「身後事我作主(囑)。」郭慧娟說。

從畏懼到坦然,爲何開始「大膽談死」?郭慧娟觀察,上有父母、下有兒女,夾處兩代人之間的三明治世代,隨着傳統觀念的改變,知道和下一代之間的兩代相處,不見得再像自己和長輩那代;倘若突然撒手,下一代的子女也不見得有能力應對,或許最後只有自己,「不麻煩人,替自己準備好,成了基本心態。」她說。

從理性的步驟,情感教育、心態的調整,都要學會的「實用生死學」,也在突如其來的疫情下,成爲熱門話題。基本款的「臨終」、「醫囑、遺囑」、「喪葬身後事」課程主題,都成爲學員最愛的選項。

郭慧娟在6年前,將發起自英國的「死亡咖啡館」引入臺灣。 圖/陳軍杉攝影

不光投入倡議扭轉大衆觀念,郭慧娟也親自實踐了自己的死亡準備,擬好「善終備忘錄」。除了預立遺囑五大狀況,她還進一步針對可能發生的各種情境,例如突發昏倒、年紀衰老等狀況,準備好相應方針,讓家人都能夠有所本應對,不惶恐。

「好好寫好人生終點的劇本,是對自己的尊重,也是不留遺憾給生者。」郭慧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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