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雙重瘋狂》當小丑不再存在:亞瑟的最後一場社會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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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德·菲利普斯巧妙地利用「音樂」來區分小丑的主觀與客觀視角,更進一步將這視作現實與幻覺的界限。這讓觀衆明白,所有的一切其實不過是一場表演。因此,當歡樂的音樂再次響起時,觀衆會領悟到,亞瑟其實並沒有推翻什麼;反而,隨着音樂的持續,我們愈發意識到亞瑟的悲慘境遇。即便成爲了小丑,也沒有人真正關心面具下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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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背景下,哈莉·奎茵的角色變得至關重要。她成爲了觀衆的代言人,表達出內心對小丑的渴望——「我們需要一個瘋狂的神,請摧毀一切。」但當她如狂熱粉絲般越來越接近亞瑟時,殊不知她也變成了當年強迫亞瑟微笑的霸凌者。然而,有人會在乎嗎?「小丑就應該只是大家投射憤怒的工具吧,畢竟我們的生活已經夠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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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所有人都將憤怒轉化爲對監獄裡小丑的激情支持時,法庭上的辯論也達到了白熱化:那個瘋狂的小丑到底是否是真正的亞瑟?辯護律師堅信亞瑟因爲童年創傷而產生了另一種人格;而另一邊,哈莉·奎茵和她的支持者們卻堅定信仰亞瑟能夠再次帶來毀滅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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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故事的發展,亞瑟再次戴上了小丑的僞裝,在法庭上上演了一場充滿實驗性的秀。原以爲他會對律師和信徒們的提問作出迴應,但當亞瑟焦慮地掃視觀衆席時,我們開始意識到,這場表演並非爲了給出解答,而是想要試探讓他墜入愛河的哈莉·奎茵:「妳愛的是真正的我嗎?」我們以爲亞瑟想要測試哈莉對小丑的忠誠,沒想到他是在以一個卑微的姿態向她求救。然而,哈莉無法成爲亞瑟的避風港,因爲她殘缺不堪的內心,只對小丑的瘋狂充滿崇拜,而亞瑟的軟弱無法填補她的內在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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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小丑並不存在」這句話從亞瑟的口中脫口而出時,這對戲內的支持者和戲外的觀衆來說,都意味着「小丑已死」。第一集中那個令人熟悉的精神象徵就此崩解,留下的只是亞瑟的悲劇人生,但這並非大家所期待的。因此,結局的轉折或許只是爲那些早已失望的觀衆,提供一個乾脆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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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從頭到尾,我們都是亞瑟設計的社會實驗的一部分。現實與電影的界線在這裡變得模糊,彷彿《寶可噩夢》中最後的觀衆席提醒我們:「我們」也是故事的一部分。或許將來,你也會在日常的現實生活中,發現亞瑟與小丑的影子。That's 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