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琴者》走向海外──葛浩文英譯引薦 授權14國

郭強生《尋琴者》1年內海外授權已多達14國。(ANA提供)

《尋琴者》經典版書封是以郭強生悼念第一任情人自殺,在一九九六年所繪油畫作品《夢中的樣子》爲封面設計。(木馬文化提供)

創作逾40年,作品跨散文、小說、戲劇並且獲獎無數的作家郭強生,2020年的中篇小說《尋琴者》在當年拿下臺灣文學金典獎、臺北國際書展大獎「小說獎」首獎、金石堂年度十大影響力好書獎、博客來年度選書等,今年《尋琴者》美國版也正式問世,且1年內海外授權已多達14國。

翻譯版權 需要被保護

過去臺灣作家,作品海外授權不乏靠着文化部的翻譯補助,或多是獨立出版、大學出版社少量發行,而郭強生的《尋琴者》不僅由美國十大出版集團Skyhorse Publishing 旗下的文學品牌出版,且在1年內迅速銷售包括法、韓、日、西班牙、泰國乃至蒙古、北馬其頓、塞爾維亞、土耳其、越南等14國版權。「Arcade的編輯來問的包括他們能不能做歐洲市場?全球佈局如何?」驚訝於遊戲規則和以往臺灣作品外譯的單打獨鬥不同,郭強生遂將全部作品的海外版權經紀,交由英商安德魯納伯格聯合公司臺灣公司(ANA)代理。

「每年總會收到3到4封信,來自海外研究臺灣文學或亞洲文學的博士生,寫信來說自己很喜歡你的作品,能讓我翻譯嗎?」郭強生分享心境,一方面意識到作品的翻譯版權需要被保護,另一方面作爲創作者,很多讀者透過不同語版而能讀到自己的書,「並不是寫作的目的,但會相信對寫作而言,喜歡你的就會喜歡。」讓他更堅信寫作是細水長流,自己也一步一腳印寫到今天,因此不論是否陸續有了多國語版,郭強生相信「儘管有些文化格閡或語言差距,但內在仍有些東西是可以超越可以溝通的」。

葛浩文譯介 走向歐美

《尋琴者》英文版由知名的華文翻譯家葛浩文所譯,他曾被厄普代克封爲「中國文學的首席接生婆」,也有人說大陸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莫言得以獲獎,也是因爲他20年如一日的努力譯介。透過葛浩文的翻譯和引薦,美國版由以文學著作見長,曾推出莫言《生死疲勞》的Arcade出版。ANA臺灣公司總經理暨文學經紀人許沛玹指出,郭強生成名甚早,在臺灣得獎無數,作品也暢銷,但過去並沒有走向歐美市場,對Arcade而言是以新人角色操作且十分看重,一次簽下2本書的合約,且自去年5、6月就已發試讀版給讀者。此外,英文版問世也成爲其他語版閱讀、再翻譯的指標。

「I turned around and walked into the blanketing snow that brought me there.」小說的最後一句,郭強生非常欣賞葛浩文將原着做了精準的轉譯,但即便是葛浩文這樣的好手,也難以將中文「尋『琴』」與「尋『情』」的雙關語完整譯爲英文,郭強生則堅信「也許原文中有些細膩的東西在翻譯過程中不能完整,撇開文化隔閡,看到故事本身有着吸引人的部份是蠻開心的,對創作者是很大的鼓勵。」而郭強生也堅持自己多年來的寫作,並不追求特別的話題或敘事手法,「我的作品就是和自己生命息息相關,在某階段把生命經驗化爲散文或小說」。

經典版封面 故事起點

郭強生以《尋琴者》初版和今年的經典限量版封面設計指出,初版的白紫配色是自己的堅持,希望呈現淡雅又衝突憂鬱的情緒;經典版則是以悼念第一任情人自殺,1996年所繪油畫作品《夢中的樣子》爲封面設計,「這幅畫可以說是這故事的起點,在生命很漫長的歷程裡,孤獨、幻滅、告別,音樂和文學的關係,隱約都從這裡開始。」從自己生命經驗而寫,儘管文字風格一如封面,極爲含蓄、節制、簡單,在臺灣仍取得不少年輕讀者的迴響,也引起各國對此書的興趣。

許沛玹不諱言,對海外市場而言,首先看重的是故事,再者便是在地的好評與銷量,以日本爲例,自己有很強的作家因此外版書買得少,要進入其市場相對不易,但《尋琴者》吸引了3家出版社競價,故事的可讀性仍是關鍵,一如搶得版權的新潮社編輯兼版權經理前田誠一就指出:「我相信鋼琴的主題非常適合日本的外國文學愛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