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後上海榮景不再 臺青看淡前景

大陸經濟復甦不如預期，青年失業率節節攀升下，也讓不少在陸的臺青看淡大陸前景。（中新社）

捧着一杯冒着熱氣的馥芮白，Jessica慵懶地靠在泰晤士河畔的長椅上。穿着精緻的英國白領上班族，手中拎着午餐在河岸邊匆匆擦肩而過，和她形成強烈反差。

中午12點半，Jessica剛逛完倫敦泰特當代藝術館，手機上剛滑到一則新聞說，在倫敦東區紅磚巷(Brick Lane)，幾名中國留學生因把當地一面塗鴉牆刷成白色，並噴塗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24字紅色標語引發爭議。

曾在上海工作12年的Jessica，對這些共產主義口號再也熟悉不過，立即跳上35路公車直奔紅磚巷。一瞬間，2022年上海因新冠疫情反覆封城逾3個月、看不到解封盡頭的恐懼，彷彿如走馬燈在心頭又重映了一遍。

來自臺灣、頭頂美國常春藤名校MBA學歷、中英西語三聲帶、留着齊肩長髮、有着36E姣好身材的Jessica，被2名上海富商長期包養，每個月保底收入10萬（人民幣，下同），外加可「空降」長三角，甚至京津冀和珠三角接案，月均收15萬，最風光時曾超過20萬。

當2022年6月上海剛解封，Jessica立刻上網搶票，連夜驅車前往浦東機場飛往美國洛杉磯。今年大陸疫情穩定後，6月中Jessica重回上海和老客戶敘舊，順便考察業務還有無可能繼續開展。

「令人失望的是，上海白領高管不再出手闊綽。以前陪大老闆出席商務應酬，2小時收費7000元，但現在很多人阮囊羞澀」，Jessica觀察，「有個律師老友以前從清晨6點工作到凌晨3點，現在業務清淡，竟然有空陪我吃早午餐。」

「還有一位商人疫情之前做紅酒貿易，現在業務嚴重萎縮」，Jessica形容，「以前他穿着合身的亞曼尼定製西裝談生意時，全身上下散發出典型的上流社會菁英氣息，但現在兩眼空洞無神。」

Jessica觀察，疫情後的上海持續復甦，確實吸引了一批之前「潤」出國的商人重回大陸投資，「但整體來看，輿論環境越來越限縮，包括去年底的白紙事件、今年5月脫口秀被重罰事件；經濟大環境也未見好轉，青年失業率直逼40％、房地產市場低迷不振。既然沒有讓人樂觀起來的理由，還不如相信自己的直覺，那就撤吧！」

看着倫敦東區紅磚巷牆面上的熟悉中文標語，Jessica用手機拍下幾張照片，發在IG和臉書限動上。她寫道：「經歷過這些年的兜兜轉轉，一日三餐，簡單、平凡、踏實，這纔是我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