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媒揭中企神預測整頓時機 高層超前部署拋股套現

圖爲「跟誰學」2019年6月在紐約證券交易所掛牌上市。(資料照／美聯社)

中國當局7月祭出「雙減政策」，鐵腕整頓補教產業，導致其陷入寒冬；不過，英國「金融時報」揭露，「跟誰學」等補教巨頭在當局出手之前，就搶先在華爾街拋股套現。

在中國，沒有比國家主席習近平開口劍指某一產業更明顯的賣出信號。「金融時報」（Financial Times）今天報導，習近平3月表示，「培訓亂象，可以說是很難治理的頑瘴痼疾」，且對中國孩童和家長帶來太多壓力。

那時，補教巨頭之一「跟誰學」（GSX Techedu）公司市值達240億美元，在一項未曾披露的交易中，持有該公司高層股份的空殼公司，在習近平發言3天后，拋售1億1900萬美元的股票。

這次出售是「金融時報」檢視過的數百筆紀錄之一。這些紀錄呈現出，在美上市中國大企業的高層進行股票交易的方式和時機點。

「跟誰學」執行長陳向東在3月底還承諾，要自掏腰包增持價值5000萬美元的自家公司股票。

不過，一名與「跟誰學」關係密切的人士說，公司高層在這筆交易時就已意識到，北京正在考慮對補教產業祭出更嚴格的監管。

到了7月，中國政府禁止補教業盈利，導致所有主要的補教公司股價暴跌。如今，3月間賣出的那批「跟誰學」股票僅價值400萬美元，而陳向東似乎仍未兌現5000萬美元承諾。

現已改名爲「高途」的「跟誰學」，拒絕評論這一股票交易。

英文補教平臺51Talk創辦人夫妻檔也於4月1日脫手持股，並在6月底之前，約每隔一天售股一次。北京當局7月出手時，他們已套現了430萬美元。51Talk未回覆多次置評要求。

「金融時報」審查的文件顯示，中國企業高層還有另外數十次時機恰好的股票出售交易。雖然沒有內線交易證據，但許多交易是在監管行動或令人失望的財報發佈之前進行的。

此外，就在美國避險基金公司Archegos資本管理（Archegos Capital Management）遭平倉風波前，中國網購公司唯品會10名高層和董事3月拋售5億2700萬美元股票。

現在股價比3月水準下跌70%的唯品會，同樣拒絕置評。

「金融時報」指出，美國證券管理委員會規定，美企高層賣股須在兩天內報告售股情形，在美上市外國企業的高層則往往每年申報一或兩次總持股，有些人甚至不用這麼做，這使在美拋股的中企高層鮮少引起注目。

一名阿里巴巴高層曾利用巴哈馬（Bahamas）空殼公司Sky Scraper Enterprises Ltd，啓動價值數億美元股票的幾個拋售計劃。

其中一個計劃是在阿里巴巴姊妹公司螞蟻集團首次公開募股（IPO）前後幾周，出售價值高達1億5500萬美元的股票，但北京叫停這一重磅IPO，計劃因此泡湯。

「金融時報」更指出，除了阿里巴巴執行長張勇和螞蟻集團董事長井賢棟之外，幾乎所有阿里巴巴高層都利用了不同的空殼公司。

阿里巴巴表示，公司「制定了嚴格的政策和嚴謹程序，以確保所有員工，尤其是董事和高層，完全遵守所有適用的證券法規」；螞蟻集團則拒絕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