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韓華僑」享特權自由來去! 成中國朝鮮僅存貿易橋樑

圖文/鏡週刊

金正恩和川普你一句我一句的鬥嘴鼓裡,很容易忘記北韓其實嚴格說起來,並不是獨立個體,而是靠着中國維繫全境經濟命脈,而在幕後牽起中朝貿易那條線的人,則是一羣「華僑」。

英國金融時報最近一篇報導特別針對這羣爲數1萬到1.5萬人的北韓華僑,做了背景介紹。現在仍在北韓的華裔人士,多半是在祖父那一代,也就是戰後到韓戰期間,爲了逃避日本在中國東北殖民統治,或是加入對抗美軍的人民義勇軍,而從中國跨河來到朝鮮半島

這些人因爲過去北韓與中國的特殊協議,享有超越北韓一般民衆的特殊待遇。北韓人通常無法撥打國際電話,華裔卻享有在家裡裝設國際電話的權力,隨時可和在中國的親戚保持聯繫。北韓人雖有手機,但只能講電話,不能上網,華裔人士卻多半手持智慧型手機,宛如特權階級。

在隔着鴨綠江對望的丹東新義州載運商品穿越邊界的北韓卡車司機,個個胸口都彆着北韓國父金日成或北韓領導人金正恩的頭像胸針,唯一的例外就是華裔北韓人。北韓人想出境前往中國城鎮,必須申請當局准許,華僑卻能說走就走,只須亮出「跨河證」,隨時都能來去中朝兩地

正因爲這種既在體制內,又在體制外的雙重身分,華僑被視爲是中國與北韓貿易中不可或缺的潤滑劑前任中國總理溫家寶2009年造訪平壤之後,華裔北韓人的中間人角色被凸顯,受到中朝雙方倚重。而近期北韓一再核試射彈國際制裁和貿易懲戒不斷追加,檯面管道一個接一個關閉之下,華裔穿梭北京和平壤,檯面下撮合交易的能力也變得更爲關鍵

根據經濟複雜性研究中心(OEC)2015年的資料,北韓出口有83%運往中國,進口更有85%來自中國,幾乎可說北韓對外貿易是被中國所壟斷。金融時報採訪到北韓一名宋姓華裔人士,他說他的北韓親友都是使用中國的SIM卡打電話,身上穿的,腳上踩的,也都是中國貨。這些東西怎麼來的?全都是親友一通電話給他,指名要買甚麼品牌,他在中國採購之後,再寄過去給他們。

既是中國人,也是北韓人,北韓華裔在某種程度上,反映了中朝接壤地帶的複雜歷史,和地緣關係。當被問及他們心目中,北韓是個甚麼樣的國家祖籍山東,在新義州長大的宋姓華裔回答:「基本上,是好國家,至少人民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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