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納百川》歷史的無知與平庸的邪惡(陳清泉)
以希特勒爲首的德國納粹實施了殘酷的「種族清洗」政策,屠殺600萬猶太人。(示意圖/達志影像)
漢娜.鄂蘭(Hannah Arendt)以「邪惡的平庸性」,闡述邪惡可以平凡地呈現在任何人身上,其發揮的作用與影響力,絕不亞於「血腥屠夫」希特勒。
近日,臺中市某高中,有學生刻意貼上希特勒招牌小鬍子上臺演說,校方爲此以「過程沒有崇拜希特勒用意」爲學生模仿之舉開脫。臺灣社會曾多次發生盲目將納粹標誌和相關徽飾與時尚結合的行爲,實令人不解。二戰期間,希特勒和納粹黨人犯下史無前例的恐怖戰爭罪行。納粹黨標誌所到之處,就是戰火蔓延的地方。納粹標誌等同於侵略、戰爭、屠殺的象徵,時至今日,納粹標誌總會勾起世界各國人民對那段血腥屠殺猶太人的傷痕記憶。
對多數歐洲國家而言,二次大戰期間納粹屠殺猶太人的歷史是難以撫平的傷痛。二戰後,納粹標誌向來被視爲禁忌。希特勒於1933年取得總理大位,控制國家實權,以衝鋒隊暴力與仇恨結合的納粹黨,實踐豪斯霍弗「生存空間論」,對外進行領土擴張,歐洲大陸陷入戰爭風暴。希姆萊黨衛軍高舉維護雅利安人純淨血統的大旗,600萬猶太人在腥風血雨的大屠殺中,命喪納粹黨人的種族清洗行動。
希特勒選擇「卍」(Swastika)做爲權威崇拜和追求權力慾望的象徵。其中新聖堂騎士團反猶組織主張雅利安人是最優秀民族,必須保持其純潔血統,影響希特勒及納粹黨人最巨,納粹「卍」標誌,代表的正是以希特勒爲首的犯罪組織,通過極權、殘暴、屠殺手段,宰制歐洲民族。二戰期間,50萬名黨衛軍所到之處,戰火蔓延生靈塗炭,這是人類歷史上絕無僅有且令人髮指的罪行。
二戰結束後,針對大屠殺的歷史,多國政府試圖以轉型正義彌平傷痕,一方面,以補償、平反受害者所遭受的壓迫,立碑追思受難者,警醒政府勿重蹈覆轍。另一方面,爲避免悲劇重演,修訂法律禁止納粹政黨成立、禁絕反猶書刊、標誌、言論,甚至對任何否定大屠殺歷史的言論加以課責。「納粹」代表極權主義的戰爭暴力與慘絕人寰的集中營記憶,多數國家不允許在公共場合出現與納粹有關的圖騰,目的就是在防制納粹幽靈復活。
在德國,納粹主義被視爲非法,任何右翼勢力很難找到出路,在公開場所行納粹手禮或是展示任何納粹標誌或是否認猶太大屠殺都是違法行爲;在法國同樣依法限制在公開場合任意展示納粹標誌。在臺灣,曾有大學延畢女學生,自組「國家社會主義學會」,高呼希特勒萬歲,主張臺灣人的優良血統,藉此歧視外籍移工的言行,與當年希特勒國社黨的激進主張如出一轍,引來社會和輿論撻伐。
不論是隨意模仿希特勒造形演講,或是把納粹黨徽印在T恤、安全帽、洋裝上,或是刻意穿着納粹黨衛軍服招搖過市,或是店家以裝置藝術之名高掛「卍」字旗等行爲,是因對歷史的無知,將大屠殺的印記作爲裝飾、視爲流行,無視人類歷史的苦難,有朝一日轉化爲時尚,不正是與鄂蘭「平庸的邪惡性」若合符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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