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結婚!等朋友和工作都不需要你 你就想逃進婚姻了
▲什麼時候會想結婚?可能是當朋友和工作都不需要你了的時候。(圖/CFP)
【等朋友和工作都不需要你了,你就想逃進婚姻了】
「我想結婚了。」
二十六歲的悠悠說完這短短五個字之後,發來一串長長的感慨。
她爸媽僑居海外經商,過年也不能回來,而她自己年前又剛入職一家新公司,各種工作交接完,一磨二蹭的就到了除夕夜,索性便留在了上海一個人過年。
所有的同學朋友都回了家,打開電腦也看不到公司的奪命長E-mail,平時熙熙攘攘的商場門可羅雀。看着遠處的萬家燈火,面對自家的冰鍋冷竈,忽然變得脆弱善感了起來。
「忽然就很後悔,爲什麼沒早點把自己嫁了,至少此刻還能有個人陪我吃飯,聽我說說話。」那哀嘆彷彿帶着迴音,她說,「無聊到要發瘋了,你們早點回來行不行?今年的目標就這麼定了,找個人結婚吧,我不想再一個人了。」
我身邊不少女孩這兩年都把自己嫁了出去,一見傾心、情投意合的也有,但其中也有許多,嫁給了她們二十出頭時無論如何也看不上的「差不多」先生。
她們單身的時候,像是戰士倔強地反擊着來自別人的逼迫、嫌棄和猜忌,可是打敗她們的,並不是什麼槍林彈雨,不過是一句「我累了」而已。
我有個挺要好的女性朋友,單身二十六年,在二十七歲還沒開始的當口就匆忙地相了好幾場親,找了個雖然沒多喜歡但還算順眼的男人,迅速把自己嫁了出去。
她婚後不久約我吃飯,勸我也早點結婚,嘮嘮叨叨說了一大堆理由,可是讓我記憶猶新的只有一句:
「有時候挺希望自己生在窮人家的,這樣還能有拚命賺錢改變命運的動力。可是像我們這樣的人,吃不了多少苦,又沒有什麼壓力,職業生涯到了二十七八歲就基本已經是天花板了,等到到時候大家都結婚了,想即興約頓火鍋都找不到人,聊天也聊不到一塊兒去,到那個時候,你怎麼辦?」
我甚至記得她說着這些話的神情,帶着筋疲力盡的妥協和偃旗息鼓的將就。
「到了那一天,你的工作和你的朋友都不再那麼需要你,你怎麼辦?」她這麼問我。
我記得自己當時頂了她,可是後來,我卻在很多時候漸漸地明白了她的那句反問。
是一個人拎着箱子出差回來,屋子裡一片黑暗,只有冰鍋冷竈時的孤獨。
是一個本以爲很重要的會議忽然被客戶無緣無故地爽約,末了只收到輕描淡寫的一句「忘了」的失落。
是聚會時大家都在討論「哪個牌子的奶粉最好」,而你在一邊覺得自己格格不入的沮喪。
但最可怕的,還不是這些瞬間,而是日復一日的空虛和無聊。
職場熬過新人期就不大加班了,每天五點下班,逛逛街,看看劇和社羣動態,覺得一天過得好慢好慢,又跟昨天如出一轍。
直到睡前,被無意義感逐漸吞沒,禁不住也開始覺得,是不是應該找個人嫁了?是不是嫁了人,這一切就會好起來?
我甚至開始理解那種「逃進婚姻」的倉皇感。
情投意合、心意相通都是後話了,哪怕沒那麼幸福,哪怕被家務拖累着,哪怕被另一半管束着,也至少能打破那一潭死水般的無意義感。
纔不是輸給了什麼崩潰、挫敗的瞬間,那種空虛和漫長有另一個名字,叫作日常。
我在閆紅老師的一篇文章裡看她寫呂碧城,那並不是如林徽因那般幸運又美麗的女孩子。
少年失怙,家產被奪,夫家退婚,寄人籬下,就連想去天津城內探訪女子學校,都被保守的舅父嚴辭罵阻,說她不守本分。呂碧城一怒之下,第二天就逃出了家門,隻身奔赴天津。
她有才華也有膽識,很快就打開了門路,短短几個月便在天津成名,常常出現在各種名流的聚會上。與她交往的社會名士中,不乏才子和高官,如著名詩人樊增祥、易實甫,袁世凱之子袁寒雲,李鴻章之子李經羲,等等。
可是她一生清醒孤高,始終覺得身邊無可匹配之人,一生未嫁,獨身終老。
對,是獨身終老。她獨身,卻並不孤獨。
呂碧城這一生做了太多的事。興女權,辦女學,與外商合辦貿易,兩三年間就積聚起了可觀的財富,在上海靜安寺路自建洋房別墅。她去哥倫比亞大學讀書,兼爲上海《時報》特約記者。她漫遊歐洲七年之久,還參加了世界動物保護委員會。有人誇她上進,有人說她瞎折騰,但我卻總覺得,呂碧城的努力,也許既不是爲了做個女強人,也不是爲了標榜自己有多遺世獨立。
有自己想完成的事情,有自己喜歡的環境,是對抗失控感最有力的武器。
我在社羣動態上看到一個朋友感慨:
三十歲前宣導單身貴族的女青年,到了三十歲後都開始爲婚姻擔憂。發現女人在大學畢業之後,如果不是因爲繼續讀書深造、創業、環遊世界,也不是因爲必須單身才能去完成一些使命,那麼找個合適的對象真的是不二選擇了。若不是在做比結婚本身更有意義的事,就不要輕易動「不嫁人也沒什麼」的念頭。
只有你先過得足夠豐盛,才能與世界平等對視。
我喜歡閆紅老師最後的那句總結:
呂碧城在無意中以親身經歷證明,即便是對於女人,愛情和婚姻也不是生活的全部,最多是錦上添花,蛋糕上的櫻桃。你的一生最終會不會只是一個泡沫,決定權在你自己手裡。
★本文經高寶書版授權,摘自《一個人的修養,看失意時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