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巨頭竟向特朗普主動示好,這是爲何?

要是相信前總統唐納德·特朗普所說的,世界上一些最富有和最有權勢的人曾給他打電話,對他大肆吹捧。儘管大多數大型科技公司的領導人都沒有公開支持他——有一個明顯的例外——但特朗普稱,他們私下告訴他他有多酷,暗示在特朗普擔任總統期間他們會過得更好,或者說他們不會投票給他的對手。

在特朗普的這些說法當中:谷歌首席執行官桑達爾·皮查伊就他在麥當勞工作向他表示祝賀,稱這是“我們在谷歌上看到的最重大的事情之一”;蒂姆·庫克給他打電話抱怨歐盟對蘋果徵收的罰款;馬克·扎克伯格多次給他打電話“道歉”,並說他“絕對不可能”投票給民主黨人,此前一名槍手在賓夕法尼亞州差點要了特朗普的命。

如果這是真的,對於那些特朗普曾指控其在 2016 年選舉中“操縱”選票、“操縱”不利於他的搜索結果以及其他保守派,並且總體上“反特朗普”的公司領導人來說,這將是一個有趣的轉變。這些指責也不是單方面的:亞馬遜聲稱,特朗普使用“不當壓力”說服五角大樓不授予該公司一份數十億美元的國防合同。

當然,有可能這些人實際上並非排隊去討好,或者特朗普——這位愛誇張的人——把更平常的對話渲染得聳人聽聞。也有可能,儘管他們富有,扎克伯格、皮查伊、庫克和其他大型科技公司的領導人與我們其他人處境相同:他們不知道誰會贏得總統大選。一次又一次的民意調查表明,這基本上就如同拋硬幣般難以預測。而且,如果兩位可能成爲總統的人中的一位既愛記仇又容易被奉承——並且負責任命決定如何在聯邦合同中花費數十億資金的人——那爲什麼不稍微討好他一下呢?

你能看出這裡面的盤算。特朗普過去曾根據他的怨恨和隨心所欲做出政策決定,而且幾乎是在威脅說如果他重返白宮還會這麼做。9 月,他威脅如果再次當選就起訴谷歌,稱該公司“非法地”只展示了有關他的“壞消息”以及有關副總統卡馬拉·哈里斯的“好消息”。他後來表示,他打電話給皮查伊抱怨谷歌搜索對他有偏見。如果特朗普有機會成爲下一任總統,一些奉承可能會避免很多損失。

以下是我們所知道的:扎克伯格稱特朗普在遇襲時的反應“很牛”。據報道,傑夫·貝索斯致使《華盛頓郵報》取消了對哈里斯的支持,而貝索斯旗下藍色起源的高管在《郵報》發表不支持聲明的同一天與特朗普會面。

相關人員否認了任何有關偏見或不當行爲的指控。藍色起源首席執行官戴夫·林普在給《The Verge》的電子郵件聲明裡說道,“這次簡短的問候是自發的,在週五早上臨時安排的。包括傑夫在內,沒有人可能提前知道。任何人暗示其他情況或提及任何交換條件都是荒謬的。這根本不是真的。”貝索斯爲《郵報》的不支持之舉寫了一份說明,聲稱“關於這個決定,沒有諮詢或通知任何競選活動或候選人,無論在任何層面或以任何方式”。Meta 發言人丹妮·利弗拒絕直接置評,而是向《The Verge》指出了 9 月份對《紐約》雜誌的評論:“就像馬克公開說的那樣,他在這場競選中不支持任何人,也沒有向任何人透露他打算如何投票。”(蘋果、《郵報》和谷歌均未迴應置評請求。)

這並非全然是新狀況。貝索斯和扎克伯格在 2020 年都未親自爲總統候選人站臺。但《華盛頓郵報》在 2020 年和 2016 年都力挺了特朗普的對手。

不管他們的動機是什麼,科技領袖們貌似在兩頭押寶。搞不清他們到底是害怕特朗普可能的報復,盼着能因政府合同獲得獎賞,還是擔憂要是哈里斯獲勝自己會受到更多的監督和監管。但沒有任何跡象能表明他們在特朗普主政白宮時會安然無恙。

由特朗普的盟友和前工作人員起草的“2025 項目之《領導授權》”,制定了一份路線圖,用於懲罰保守派的科技對手。(其中有關聯邦貿易委員會的章節建議效仿歐洲“不太友好的監管環境”。)特朗普也表示他會針對谷歌“採取些行動”,他的競選搭檔 JD 萬斯更是直言呼籲拆分該公司。與此同時,美國第一政策研究所(AFPI)——一個遠不如 2025 項目背後的傳統基金會受關注的右翼智庫——正在爲特朗普競選活動提供建議,據報道已經起草了近 300 項行政命令,他一上任就可以簽署。AFPI 的計劃當中就有創建一個新的“國防曼哈頓項目”,據《華盛頓郵報》報道,這將使已經與政府簽訂合同的科技公司受益,包括 Palantir。

與埃隆·馬斯克不同——他支持特朗普,出席了幾次競選集會,據報道爲特朗普的連任努力投入了數億美元——貝索斯和其他科技領袖還沒有完全支持“讓美國再次偉大”。不過,他們這種戰略性的沉默表明其正在爲特朗普可能擔任總統一職做準備——以及爲他連任後可能給予的恩惠和懲罰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