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貝古城的千年披薩：考古發現「披薩祖先」壁畫，上面還放水果

考古學家在義大利龐貝古城遺蹟中發現一幅疑似畫着披薩的壁畫，龐貝考古園區6月27日公佈這一發現，並指出畫中的圓形扁平面包可能是現代披薩的鼻祖——這塊「披薩祖先」放在銀盤上，上面有石榴、椰棗等水果，加上香料，旁邊放置酒杯、乾果和花環。 圖／龐貝考古園區

「龐貝古城的披薩祖先...而且上面放水果？」考古學家在義大利龐貝古城遺蹟中發現一幅疑似畫着披薩的壁畫，龐貝考古園區6月27日公佈這一發現，並指出畫中的圓形扁平面包可能是現代披薩的鼻祖——這塊「披薩祖先」放在銀盤上，上面有石榴、椰棗等水果，加上香料，旁邊放置酒杯、乾果和花環。考古園區的新聞稿也指出，在龐貝古城尚未覆滅的希臘化時期，當地的確有將水果等農產品放在麪包上一起食用的飲食習慣，形式讓人聯想到披薩——不過，《衛報》採訪的義大利披薩廚師已堅決表示，儘管「披薩祖先」上面有水果，但經典的「鳳梨披薩」仍是完全不可接受。

龐貝古城於西元79年因維蘇威火山爆發而滅亡，其被覆於火山灰之下的遺蹟成爲現代考古學家研究2000年前羅馬帝國的重要依據，而這幅「披薩祖先」的壁畫在龐貝古城第九區被發現，發現地點是一處住宅、毗鄰麪包店。儘管龐貝考古園區在認爲壁畫中食物「不是披薩，因爲沒有最經典的番茄和馬札瑞拉起司」，但指出其可能是現代披薩的遠祖。

「披薩祖先」的壁畫中，繪有一個銀盤，狀似披薩的圓形佛卡夏麪包將放在銀盤上，盤中還有酒杯、石榴、椰棗、乾果等等；依據麪包上的黃色、棕色斑點來推斷，可能以「莫雷頓醬」（Moretum，古羅馬時期的一種由香草、乳酪製成的醬料）來調味，同時麪包上也放置了石榴和椰棗、以及一種看起來像鳳梨的不明水果——不過該水果幾乎不可能會是傳統義大利披薩支持者所深深排斥的鳳梨，因爲鳳梨並非歐洲原生物種，有文獻記載以來，第一個見到鳳梨的歐洲人是哥倫布（1493年在加勒比海的瓜地洛普島見到）。

「披薩祖先」的壁畫中，繪有一個銀盤，狀似披薩的圓形佛卡夏麪包將放在銀盤上，盤中還有酒杯、石榴、椰棗、乾果等等。 圖／法新社

考古園區的聲明另指出，如這幅壁畫類型的圖像，被稱爲「Xenia」，意思是向客人提供的「熱情好客禮物」，這是希臘化時期的一項傳統，在龐貝古城所在的維蘇威地區，約有300個城市出土類似的希臘化時期圖像——雖然畫中的食物相對簡樸，但使用銀器盛裝，因此被判讀爲是向客人提供的禮物；而從描寫該時期的史詩文獻，也可見到將水果及其他農產品放在麪包上、一起實用的飲食習慣記載，不過像此次出土的壁畫中，包含圓形佛卡夏麪包的圖像並不常見。

園區總幹事祖赫特里格爾（Gabriel Zuchtriegel）表示，壁畫展示了「簡樸的膳食」和「奢華的銀盤與精緻藝術」之間的對比，而這種對比也與現代披薩在飲食世界的地位有異曲同工之妙，祖赫特里格爾形容：「它是義大利南部的『窮人』菜餚，如今已經征服了世界，在星級餐廳也有供應。」

值得注意的是，「披薩祖先」壁畫的出土地，位於現代披薩發源地拿坡里僅有23公里之遙，以地理位置來說，這種「披薩祖先」的食物形式確實有可能被帶到拿坡里、或是影響拿坡里飲食傳統。

龐貝古城於西元79年因維蘇威火山爆發而滅亡，其被覆於火山灰之下的遺蹟成爲現代考古學家研究2000年前羅馬帝國的重要依據，而這幅「披薩祖先」的壁畫在龐貝古城第九區被發現，發現地點是一處住宅、毗鄰麪包店。 圖／龐貝考古園區

在拿坡里最古老披薩店之一的老闆索爾比洛（Gino Sorbillo）接受《衛報》訪問時，表示自己堅信壁畫中的食物就是披薩無疑，他指出，現代研究已知在龐貝古城的飲食有各種形式的大餅，用穀物、水、鹽製成，可能使用啤酒當酵母，餅上會放置蔬菜或是新鮮漁獲，也可能包括水果，因爲在古羅馬時期的人也可能將水果當作主餐，他說：「這是一種古老的披薩形式。」

不過「披薩上放水果」長年以來在飲食文化上、網路迷因上，都引起廣泛爭論，尤其是放上鳳梨的夏威夷披薩，經常引起義大利人——尤其是拿坡里人抗議撻伐，對此索爾比洛表示，現代披薩也有「甜披薩」這種形式，可能放上無花果或草莓，但是他仍堅決拒絕放上鳳梨，他說：

「不！品味就是品味，我們製作傳統的披薩，絕不會使用鳳梨。」

發現「披薩祖先」壁畫的龐貝古城第九區仍在持續挖掘探索作業，自龐貝古城1748年首次開展考古工作以來，探索地區持續擴大深入，第九區在1888年至1891年間進行了部分探索；考古園區的研究人員於2022年1月重新開始該處的調查；2023年5月中旬，第九區還發現兩名50多歲男性龐貝人遺骸，研判是在維蘇威火山爆發前的地震中喪生。另外同在5月，與壁畫出土處同一區域還發現2名婦女、1名孩童遺骸，以及描繪阿波羅、達芙妮、波賽頓等希臘神祇的壁畫。

對於龐貝古城接連出土、包括「披薩祖先」壁畫在內的考古發現，義大利文化部長桑朱利亞諾 （Gennaro Sangiuliano）表示，龐貝古城「永遠令人驚歎，是一個總是會發現新寶藏的寶箱。」

對於龐貝古城接連出土、包括「披薩祖先」壁畫在內的考古發現，義大利文化部長桑朱利亞諾 （Gennaro Sangiuliano）表示，龐貝古城「永遠令人驚歎，是一個總是會發現新寶藏的寶箱。」 圖／歐新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