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殺出重圍贏顧立雄　姚文智的民調奇幻之旅　

文／劉康彥

民進黨臺北市長初選民調結果14日出爐，由主張「廢鬆機、建公園」的立委姚文智出線，下一步將與理念價值接近、競爭機制有共識的在野人士，進行第二階段協調與民調。據瞭解，姚領先顧立雄的民調數字已超過誤差範圍，至於落後連勝文則不到8個百分點。

沒想到，最晚宣佈參選的姚文智，民調數字竟從個位數一路攀升，這段奇幻之旅，姚雖然從頭到尾鴨子划水「談市政」，卻反應不佳，媒體關愛的眼神始終在「快人快語」的柯文哲身上；直到最後一刻的「3D市政廣告」，姚才讓不少人爲之一亮，事實上「廢鬆機、建公園」的主張，他已經論述多時。

姚文智去（2013）年底提出「兩階段民調」主張，正式表態參選臺北市長，不過頻遭外界質疑是謝系在替柯文哲「解套」，就連基層都傳出姚文智「選假的」的負面耳語。

姚當時強調，他的主張雖與柯文哲「在野大聯盟」接近，實際上卻略有差異，包括民進黨必須「主導」整個作業，以及參與該聯盟的人選都必須經黨「同意」，姚認爲，這麼做就不會讓黨的「主體性」或呂秀蓮念茲在茲的「黨格、黨魂」遭到破壞。

姚文智曾說，「1998年以來，民進黨推派參選臺北市長的陳水扁、李應元、謝長廷與蘇貞昌，皆爲最優秀的菁英，卻依舊落選，民進黨應嚴肅正視此一現實，唯有所有反對國民黨的勢力大團結，更有創意，更有氣度方有可能勝選。」

他也引用國片〈KANO〉經典臺詞「不要想着贏，要想不要輸」，在「個人輸贏」與「拉下國民黨」之間尋找優先順序。姚身爲民進黨員，當然期盼民進黨獲勝，但爲了終結國民黨在北市的16年權力壟斷，他認爲「不要再輸國民黨」相對更重要，何況，他未必會在整合過程中輸給柯文哲。

姚文智「兩階段民調」的提議，第一時間遭到黨中央拒絕，更未獲其他候選人支持。律師顧立雄指出，「依民進黨內已經參選爆炸的情況下，他（柯文哲）一個人在黨外遊走，然後說我們黨內經過初選機制後，還要再與他整合，對於現行的參選人並不公平」，即使後來顧改口，提出「三階段整合」，但仍對柯維護綠營核心價值存疑。

當時的媒體焦點不斷放在被喻爲「政治素人」的柯文哲身上，他在入黨與不入黨之間猶豫，直到今（2014）年2月底都未有個譜。柯如果入黨，就沒有姚文智所謂「兩階段民調」或顧立雄所提「三階段整合」的問題，但加入，卻又流失核心支持。後來，一度盛傳民進黨「選舉對策小組」擬採「一階段民調」決定人選，替聲望最好、贏面最大的柯文哲解套，但遭黨中央否認。

當時沒有贏面的姚文智，以「素人選市長，我來選素長」的訴求，試圖以直白、不討好媚俗，只以論壇、網路等管道宣傳政策的方式，爭取選民認同，暗地其實想凸顯柯文哲不談臺北市政、民調卻又居高不下的荒謬。

直到兩場「市政辯論會」後，姚文智使用各種道具及立體書，成功吸引選民目光，甚至有別於顧立雄的「顧臺北」口號，姚文智大談「翻檯北」，打算「翻天覆地大改造」、「翻箱倒櫃查弊案」。至此，選民才肯相信他是「選真的」，民調也緩步爬升。

正當民調數字上揚，姚也打算火力全開拚選戰，撼動臺北政壇的「太陽花學運」硬生生讓選舉暫停，不過卻也讓北市選情出現逆轉。失去鎂光燈的柯文哲，民調開始微幅下滑，反倒姚文智與顧立雄逆勢成長，聲望扶搖直上，形成雙強鼎立的態勢，至於原居於領先羣的呂秀蓮已被擠到民調後段班。

黨內發現，學運後的民調走向與客觀形勢產生變化，臺北市民對顧立雄與姚文智接受、好感度，未必沒有贏面，因此選對小組才改以「兩階段民調」的方式決定人選。至此，完完全全按照姚文智當初的劇本所走。

縱使黨內強敵顧立雄，透過其專業形象在學運期間，積極奔走、協助公民團體與學生處理法律問題，獲得媒體高曝光率，更得到黨主席蘇貞昌及新系要角臺南市長賴清德、高雄市長陳菊力挺，最後仍不幸在初選敗北；而姚從不被看好、民調數字低迷，異軍突起爲熱門人選，外界普遍認爲「市政辯論會」與「3D市政廣告」正是讓他「翻兩翻」的關鍵原因。

距離綠營臺北市長人選的產生還有一個月，黨外呼聲最高的柯文哲，如何在價值理念、施政方針、輔選合作及競爭機制，與民進黨、姚文智取得最大共識，外界予以高度關注。姚坦言，他是黨內候選人中「整合障礙」最小的一位，但他仍堅持與柯文哲進行公開政策辯論，供市民檢驗。他強調，「兩階段民調一定要有這個過程（指市政討論），這個機制纔有意義」，而且只要積極整合，民進黨未必輸給連勝文。

姚文智在初選勝出的記者會上表示，很多人認爲他的勝出是「翻盤」，不過這次競選的主軸就是「翻」，國民黨執政需要被推翻，天龍國政治結構需要翻轉，他也預告，「未來這場選戰，將會是貴公子與小市民、公子對公民、世襲壟斷對抗市代接棒的戰爭」。

●作者劉康彥，《ETtoday東森新聞雲》要聞組記者。以上言論爲個人立場，與公司無關。ET論壇歡迎雲友更多參與，也歡迎網友發表高見，投稿請寄editor@etto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