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公務員下鄉務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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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提要■日本寄望外來移工紓解勞力荒，卻因疫情與日圓貶值受阻，於是把腦筋動到地方公務員身上，要他們幫忙務農解決農業人力老化困境。

精句選粹■Many areas of Japan are running so short of working-age people that local-government administrators are helping out on farms.

疫情鎖國期間的三年，日本少了外籍移工幫忙解決工作年齡人口匱乏的問題，雖已重開國門，卻又因爲日圓重貶難以吸引外勞流入。面對農業人力嚴重老化不足，地方政府只好動員公務員下鄉幫忙農事。

以兼差方式拯救缺工

33歲的加藤義昭（Yoshiaki Kato），任職蘋果盛產地青森縣弘前市政廳觀光科。最近每到週末，他會幫年長的大嬸採收蘋果，偶爾負責搬運好幾籃果實到推車上，然後送去做揀選工作。加藤說：「我多半做的是辦公室工作，所以這對我來說很新鮮。」

十多位弘前市政廳公務員週末也不得閒，被派去蘋果園「兼差」，賺6到7美元時薪，還不到他們平常收入的一半。

負責扶持弘前蘋果農的市政廳官員榊新一（Shinichi Sakaki）表示：「我們下一步是保護我們的主要產業。」一份針對弘前蘋果農的調查發現，高達80％擔心缺工問題，而這些受訪者大多上了年紀。

北海道公務員阪下史朗（Shiro Sakashita），2022年夏秋每天清晨5點開始採收兩個小時的昆布，然後再趕往位在樣似町（Samani）的鎮公所上班。

47歲的阪下表示：「我的身體要適應這份工作，真的很吃力。」他說採了幾天昆布後，回到辦公室做文書工作都昏昏欲睡。樣似町約36位公務員，不是被派去採昆布就是摘草莓。

日本因高齡少子化，十多年來被人口萎縮問題所困擾，而今近三分之一人口的年齡超過65歲。日本當局於是號召婦女和銀髮族重返職場，協助解決長期勞力短缺的困境。

另一個填補日本勞力缺口的來源是外籍移工，但新冠疫情爆發封鎖邊境後，移工輸入受阻，於是政府將腦筋動到政府公僕身上。

日圓重貶導致移工流失

日本因疫情鎖國二年多，好不容易現在重開國門，卻又有日圓貶值來攪局。日本多從開發中國家引進移工，但在農場或工廠工作的時薪大部分低於7美元（約合新臺幣215元），2022年日圓兌美元重貶多達20％，讓原本就微薄的工資更沒吸引力。

人力派遣業者指出，他們旗下外籍移工有的打算提早返國，或是轉往其他國家討生活，例如澳洲。這個南半球商品大國，近來對持農業簽證的越南移工廣開大門，付的工資也比日本優渥，而越南移工佔日本引進的外籍勞工最大宗。

加班文化讓日本成了「過勞死」（karoshi）大國，幾年前發生幾起震驚社會的「過勞死」案例後，日本政府呼籲企業及勞工減少超時工作。但近來官方竟鼓勵企業員工斜槓兼職，就連公務員也不例外，可是原則上公僕都被禁止兼差。

表面上，政府鼓勵民衆追尋創業夢，但這項政策美意在鄉村地區變了調，成了地方政府施壓辦公室職員爲當地產業付出勞力的藉口。關西奈良市長就敦促職員利用週末兼差，「展現自我的另一面」。

針對日本的人口老化危機，多位經濟學家認爲，放寬移民政策是唯一解方，長期排外的日本逐漸對外勞開放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