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話》造成文革大災難的毛澤東──蔣毛功過蓋棺難定之8（蔣世安）

文革時批鬥場面。（中時檔案照，取自網路）

而毛澤東更爲殘酷的，是爲鎮反運動中的實行土地複查，特別強調階級鬥爭。致有一、兩百萬的地主被殺，而其家屬則被掃地出門，流爲農村中的賤民。

當時廣東省即流行這樣的一個口號：「村村流血，戶戶鬥爭」。全國被鬥爭而喪生的人民，更估計爲200萬到450萬之間。

大陸人民最大的災難是毛澤東號召的大躍進，造成3年（1958～1960）大饑荒，根據中共公佈的人口統計，從1958年到1960年的「非正常」人口死亡率，分別爲11.98%、14.59%、25.43%。據中共內部資料研究，全部死亡人數在4300萬到4600萬之間。

此外，以筆者的故鄉安徽省定遠縣爲例，據該縣1996年出版的《定遠縣誌》記載：1959年戶數爲144083戶，人口爲642984人，出生率爲18.15%，死亡率爲20.02%。1960年戶數減爲114377戶，人口減爲468807人，出生率爲5.45%，死亡率爲31.32%。實際戶數減少了2萬9000餘戶，人口減少17萬4000餘人。據《縣誌》記述：1959年至1960年，「因工作上的失誤和自然災害原因，出現大量死亡，人口銳減。」換言之，即是人禍造成天災。

《縣誌》並記述對「四類」分子的管制、改造。所謂「四類」分子，是指地主分子、富農分子、反革命分子及壞分子。經過鎮壓和土改運動，除「依法」懲處外，則實行「讓人民羣衆就地監管，勞動改造政策。」對全縣「四類」分子進行全面清理，將4430名「四類」分子認定其類別，施以長期勞動，一直到1979年以後，始告解除。

如以該縣爲例，在鎮反、土改中，被監管4000餘人；1960年大饑荒死亡17萬4000餘人，依此推算，中國全國約爲3000個縣，被懲處、監管、勞改的人，應不少於千萬；而大饑荒死亡的人數爲4000萬人以上，應是可信的數字。

但在毛氏看來，大躍進帶來許多人的死亡，沒有什麼了不起。他在1958年12月9日中共八屆五中全會中以調侃的語氣說：「人要不滅亡那不得了，滅亡了有好處，可以做肥料。」1959年11月21日又對中共的高級幹部說：「我（毛）看搞起來（大躍進），中國非死亡一半人不可；不死一半，也要死1/3或者1/10，死5000萬人。」

文化大革命「百醜圖」。(中時報系檔案照片)

隨之而來的，是毛澤東發動的十年（1966～1976）文化大革命，更是慘不忍睹。從1966年5月開始，北京的中等學校出現一個紅衛兵的組織，響應毛澤東造反的號召，批鬥學校負責人和師長，僅在北京西城區，便有7箇中學校長被活活打死。隨後各黨政機關和工廠企業中也出現造反派的組織，鬥爭當權派。1967年1月，中南海內部的造反派包圍國家主席劉少奇住宅，對劉大肆批鬥。

等而下之者，遭受批鬥的高級幹部，包括政治局常委、書記局書記、國家副總理、軍隊老帥、政府部長、軍區司令和省委書記等，比比皆是。其中如「十大將」之一的羅瑞卿，被毛打爲反黨分子，在文革中跳樓自殺未死，跌斷雙腿，造反派仍不放過，把他放在籮筐裡，拖到鬥爭會場，所過之處，血跡斑斑，作無休止的批鬥。

明史專家吳晗，抗戰時期執教西南聯大，加入民盟，解放後任北京副市長。加入中共，「唯毛是從」，文革時期，爲《海瑞罷官》事，被批鬥毒打，據其養子吳彰回憶：「我永遠忘不了他們（紅衛兵）把爸爸綁跪在烈日下的枯樹幹上，往他脖子裡灌曬得滾燙的沙子。他們掄起皮帶抽他，揪他的頭髮，擰他的耳朵，用各種想得出的法子侮辱他。……以後我們聽說爸爸戴者手銬被押到人民醫院看病，他滿頭的白髮都被揪光了，還大口大口地吐着鮮血。」1968年吳晗被公安逮捕，1969年10月11日死在獄中。還有吳妻，老共產黨員袁震，雖臥病多年，仍被送去勞改。

劉少奇，原爲毛之親信，確立毛的「尊神」地位，曾有大功。只因毛髮動大躍進，引來大饑荒，劉如實指出「三分天災，七分人禍」。毛被迫檢討敷衍了事。但兩人再起爭論，劉憤而說：「餓死人要上歷史」。由此毛耿耿於懷，發動文革，將其折磨至死，最後用假名火化。至於彭「大將軍」德懷，只因廬山會議爲饑民請命譴責大躍進，成了囚徒，文革中多番批鬥，打斷3根肋骨，也被折磨至死。

批鬥劉少奇的文字出現在文化大革命大字報。（中時報系檔案照片）

（作者爲文史工作者）

【未完待續，蔣世安專欄每週四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