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條揭密》不是因爲北約？俄烏爭端起源於這件事 普丁氣炸翻臉

烏克蘭打算脫俄入歐，原本只是經濟算盤，但因爲與俄羅斯關係不佳及領土糾紛而執意加入北約，過於急躁與過於高調，引爆了這次的俄烏戰爭，莽撞衝動的代價難以估算。（圖／Shutterstock)

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一般認爲是北約東擴問題造成，但實際上「脫俄入歐」纔是俄烏爭端最早的起因，多年來烏克蘭內部親俄人士愈來愈少，普丁眼見求親不成翻臉強娶。烏克蘭加入北約是爲尋求安全保障，但經濟上參與歐盟更重要，這兩件事在普丁看來是同一件事，因爲歐盟大多數成員都是北約成員，烏克蘭想加入北約也是遲早的事。政治上的新手澤倫斯基不知地緣政治的兇險，歐盟還沒搞定就嚷着要進北約，正好給了普丁入侵的藉口，可說是「吃緊挵破碗」才造成今日的困境。

烏克蘭確有加入北約的強烈意圖，如果烏克蘭不加入北約，是否就能避免俄羅斯的入侵？恐怕也未必。烏克蘭自從脫離蘇聯獨立之後，其內部仍有大量的親俄派與說俄語的俄羅斯人，烏克蘭橙色革命後實施民主制度，歷次選舉都顯示俄羅斯族羣與烏克蘭族羣的比例都在伯仲之間，經濟上最初是與以俄羅斯爲主的獨立國家國協最密切，但隨着歐洲與烏克蘭濟來往日益密切，烏克蘭受到歐洲的影響日增。因此多年以來，「親俄」與「親歐」一直都是烏克蘭政治與經濟路線上的兩大主要派別。

烏克蘭橙色革命後，親歐、親俄路線長期紛擾，親歐的總統尤先科（圖）還遭普丁派人下毒，差點送命，個人健康與臉部都因此嚴重受損。（圖／網路）

而隨着烏克蘭1991年獨立之後的新一代年輕人逐漸成長，他們受到歐美西方自由民主思潮及市場經濟觀念影響，眼見得前蘇聯集團成員國積極「脫俄入歐」改善各自經濟與政治社會環境，年輕人大批傾向親歐路線，親俄的比例逐漸式微。2003年同爲前蘇聯成員的喬治亞共和國發生「玫瑰革命」，建立民主選舉的政府，做爲背景相似的鄰國，烏克蘭受到很大沖擊，於2004年跟着發生了「橙色革命」，民主派的尤申科當選總統，但因政策錯誤導致嚴重通貨膨脹、民不聊生，政府內鬥激烈，不同派系相互傾軋，俄羅斯介入其中，烏克蘭總統尤先科還遭普丁派人下毒。由於經濟衰敗，2006年親歐派在國會選舉大敗，親俄勢力上臺執政。親俄親歐兩派勢力仍纏鬥不休，經濟發展更每下愈況。

烏克蘭1991年獨立後，一直是親俄派執政，2004年橙色革命後，立場親歐的尤先科當選總統，烏克蘭也走向民主化，但經濟狀況卻更加糟糕。（圖／美聯社）

爲改善經濟，2013年親俄的亞努科維奇總統原打算加入俄羅斯主導的獨立國協關稅聯盟，視烏克蘭爲附庸的普丁開出了苛刻條件，亞努科維奇被迫凍結前政府與歐盟建立的《歐烏聯繫國協定》，此舉引發親歐派大規模示威。2014年2月亞努科維奇處理大規模示威失當，多名抗議者被軍警射殺，親歐派以此爲由發動政變，被稱爲「廣場革命」，烏克蘭國會未依憲法程序就解除亞努科維奇的總統權力，大批親俄派跟着流亡俄羅斯尋求庇護。

烏克蘭前總統亞努科維奇是俄羅斯一手扶植，2014年廣場革命被解除總統權力，逃往俄羅斯尋求庇護。據說在第一次俄烏戰爭的談判中還出現在談判會場，外界看好他可能回鍋擔任烏克蘭總統。（圖／putniks)

烏克蘭2014年驅逐亞努科維奇主要還是親歐、親俄的經濟路線問題引起，但普丁認爲這是美歐等西方國家再一次搞「顏色革命」，北京也有相同看法。這次廣場革命後，長期親俄的克里米亞在普丁的慫恿下發起獨立公投，宣告脫離烏克蘭加入俄羅斯聯邦，東烏克蘭的頓涅茲克與盧甘斯克等2個州也在俄羅斯的鼓動下宣告獨立。這2個州自2015年以來與烏克蘭政府軍武裝對抗多年，打得烏克蘭民窮財盡，普丁這次進兵烏克蘭當天，首先承認了他們的獨立國家地位，將納入俄羅斯聯邦。

俄羅斯分割烏克蘭領土納入囊中，導致烏克蘭親俄派更加式微，像澤倫斯基這種「入歐盟、進北約」的親歐派政治素人，連在俄語族羣佔多數的地區都獲得多數支持，整個國家對俄羅斯愈來愈敵視。

烏克蘭因民主革命被俄羅斯搶走克里米亞，現任總統澤倫斯基認爲必須加入北約才能保障安全，他在訪問白宮時就向拜登明確表示要加入北約，也受到拜登的認同。（圖／美國白宮）

歐盟本就有計劃地吸收脫離前蘇聯的國家參與，2009年推出「東方夥伴關係」計劃，目標就是要拉攏獨立國協6國：烏克蘭、白俄羅斯、莫爾多瓦、亞美尼亞、亞塞拜然與格魯吉亞。在此計劃推動下，歐盟與他們之間的貿易不斷增長，成爲烏克蘭等6國最大貿易伙伴。連親俄的亞努科維奇都知道只有加入歐盟體系才能改善經濟，因此才接下前任政府與歐盟簽署的協定，可惜最後在普丁的反對下被迫凍結而引爆一場革命。親俄派被驅逐後，歐烏協定雖然恢復，但烏克蘭仍有許多條件未符合歐盟要求，談判持續有進展，只是速度較爲緩慢，未來仍可望完全融入歐洲單一市場。

烏克蘭加入歐盟本質上是經濟問題，加入歐盟也不見得要立即成爲北約組織成員。烏克蘭尚未進歐盟就急着要進北約，正好給普丁動武的藉口，代價太大了。（圖／路透）

相比之下，俄羅斯主導的獨立國協內部聯繫鬆散，主要還是以國防安全合作爲主，後來雖建立歐亞關稅聯盟，推動經濟一體化仍極爲緩慢，內部貿易活動很少，經濟發展前景有限，烏克蘭根本看不上眼。而且烏克蘭與歐盟經濟貿易聯繫快速發展，逐步取代俄羅斯，從經濟角度仍是支持親歐的選民更多。除了經濟之外，歐盟的政治與社會氛圍更加自由開放，網路訊息傳播快速，許多年輕人嚮往成爲歐洲的一份子。長此以往，烏克蘭必然也會因與歐盟的經濟一體化，進而融合爲北約組織的成員之一，這一點讓普丁深感威脅。

普丁今年已69歲，如果烏克蘭不急着加入北約，先加入歐盟改善經濟，緩個十幾廿年後再談加入北約，就有可能避免掉一場代價極大的戰爭。（圖／路透）

烏克蘭加入歐盟本質上是經濟問題，加入歐盟也不見得要立即成爲北約組織成員。烏克蘭尚未進歐盟就急着要進北約，固然有其安全上的顧慮，但明知會激怒普丁引爆危機仍一意孤行，甚至爲爭取國內支持而出言挑釁，則是過於急躁又過於高調。如果先公開承諾不加入北約，先成爲歐盟成員，長期經營好與歐盟關係，十幾廿年之後再圖視國際情勢加入北約，屆時普丁如果還活着，將是接近90高齡或早已作古，國際局勢也會有想像不到的變化，或許就能水到渠成，不必像現在付出這麼嚴重的代價了。烏克蘭這次誤地緣政治判形勢，行爲莽撞而遭到俄羅斯入侵，也相當值得政治人物未來與大國打交道時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