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出離婚,所有人都以爲我會在去民政部的路上哭鬧撒潑當場反悔
結婚十週年這天,我提出了離婚,
墨禺譏笑,“十年都忍過來了,這會兒又耍什麼性子?”
他以爲我是生氣他將那個小姑娘領到了我們的婚牀上,便大手一揮讓人換了個牀。
看我依舊堅持,他眼神陰鷙,
“你可別後悔。”
所有人都以爲我會在去民政部的路上哭鬧撒潑當場反悔,
然後繼續同墨禺相愛相殺。
但沒人知道,這次我是真的不稀罕他了。
1
儘管我做足了心理準備,也沒想到他能將人領進我們的臥室,領到我們的婚牀上。
隔着門,我聽到了那女生頗爲吃味的聲音,
“你都陪了她十年了,才陪我十天,我都要嫉妒死她了。”
墨禺聲音裡滿是寵溺,
“這不都答應你不去了嘛,怎麼?剛剛還不滿足?”
直到裡面的聲音變得細碎,我才擡腳將門踹開。
原本在上面的女生迅速鑽進了被窩裡,哪怕是隔着被子,我都能看到她在發抖。
墨禺擡起頭,眼尾還泛着紅暈,看到我來也不惱。
隔着被子拍了拍下面那人的頭,隨即下牀,撿起地上的浴袍披在身上,神色散漫,
“怎麼回來這麼早,禮物不滿意?還是嫌派對規格不夠高?”
看我不說話,嘆了口氣,
“徐溪,你現在胃口越來越大,我都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滿足你了。”
他這裡的滿足和剛剛跟那個女生說的滿足完全指兩個方面,可我還是泛起了噁心。
墨禺看着我的反應笑出了聲,
“現在才覺得噁心,是不是有點晚了?”
他將牀頭的水杯遞到我嘴邊,
“喝點,壓一壓。”
見我不接,他順着我的視線,看到了杯壁上模糊的口紅印,玩味的道歉,
“抱歉,沒看到。”
我忍無可忍,搶過杯子將裡面的水全部潑在了他的臉上,
“墨禺,我們離婚!”
聽到我的話,墨禺揚眉,眼裡有了光彩,
“鬧自殺,鬧失蹤,都玩膩了,開始鬧離婚了?”
“這次玩這麼大,你收得了場嗎?”
墨禺是個骨子裡很惡劣的人,
他總喜歡看我被他逼瘋的樣子。
平靜的看着我拿刀割腕,然後因爲害怕疼下不去手。
看我站在天台上威脅他要跳樓,可因爲恐高不敢邁出去一步。
還在消失的無影無蹤時停了我所有的卡,等我乖乖回頭找他。
他一臉平靜的等我繳械投降崩潰痛哭後,會將我輕輕攬進懷裡,
心情頗爲愉悅的道:
“鬧什麼呢,我人是你的,所有的錢也是你的,你還有什麼不滿足呢?”
墨禺很早的時候就說過,
“你就把我當成一條狗,偶爾鬆鬆繩子放我出去溜溜,可家在哪兒,沒有一條狗是不知道的。”
但是這次,我不想再如他所願了。
我看着他,依舊堅決:
“對,離婚!”
2
墨禺跟着我去往民政部的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敲着車玻璃,
“我倒是好奇,你一會兒又能想出什麼理由?”
“車拋錨?沒油?還是喪心病狂的製造一起車禍?”
見我不說話,他拿出手機給家裡傭人打電話,
“讓楚俏俏趕緊滾,再把牀扔了,重新訂個更好的。”
楚俏俏就是那個躲在被窩裡的女生,
今年20歲,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
巧的是,我認識墨禺的時候,也是20歲。
不同的是,墨禺對楚俏俏很是寵愛,
對那時的我則是謾罵和羞辱。
墨禺打完電話沒再說話,
可我知道他是故意讓我聽的。
在他看來,他已經做了退步,現在的我需要見好就收。
結婚十年,我們自然都懂對方的各種小動作。
只是這次,我沒有順着他的臺階下來,而是直接將油門踩到了底。
到了民政部,坐在窗口的時候,墨禺還是一臉玩味的笑。
寫資料的時候,我手有些抖。
墨禺攬上我的肩膀,喉嚨裡溢出一絲笑,
“準備裝病?需要我一會兒扶你嗎?”
直到我將寫完自己名字的資料遞到他面前,
墨禺玩世不恭的臉上,才裂出一個縫隙。
他的笑僵硬在臉上,“徐溪,你確定要玩這麼大?”
“你可別指望我會像上次那樣把你哄回來。”
墨禺說的上次,是十年前。
我抓到他多次和別的女生約會接吻,
最後實在忍不了便鬧分手,消失了十天。
墨禺一身狼狽找到我後,火速跟我結了婚。
那時他抱我抱得很緊,“徐溪我錯了,我再也不那樣了,你別離開我。”
回想起往事,我身體顫抖的越來越厲害,可依舊一言不發。
墨禺緊緊盯着我,緩緩簽下自己的名字,“徐溪,你可別後悔。”
離婚證出來後,我接過來轉身離開。
身後響起墨禺撥通電話的聲音,“收拾收拾東西,從今天起,搬到我家住。”
他又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老張,牀不用換了。”
3
醫院打來電話說陸崖情緒激動的厲害,讓我趕緊回去。
陸崖是我的青梅竹馬,他昏迷了足足十三年,這才醒來一週,一直都是我陪着他,
可這次出來辦理離婚,花費的時間確實有些長。
趕回醫院我將手機關機,從今天開始,我都會全心全意的陪着他。
很快,醫生說他可以出院了,陸崖很開心,
我告訴他我需要先回家收拾些東西,
“乖乖等我回來接你,好嗎?”
我要回墨禺家取些東西,可試了幾次密碼都錯誤後,
我才意識到他換了門鎖。
我拿出手機給他打了電話,他語氣惡劣,
“呦,身上的錢終於花完了?你這次堅持的倒是挺久。”
“可我現在回不去,楚俏俏太黏人了,比你還黏。”
“要不你過來一趟?你上次那一腳可把她嚇壞了,她應該挺怕你的,估計你來了,她自己就撤了。”
我趕到包間時,墨禺正同友人交談,指間還夾着煙。
他很少抽菸,只在心情很好的時候纔會抽。
“我太期待這次徐溪能折騰出什麼新花樣了。”
“之前的那些把戲,我都看膩了。”
墨禺仰起頭,煙霧將他的臉籠罩,可依舊蓋不住他上揚的嘴角。
楚俏俏坐在一邊給他剝着葡萄,
“墨少,你這跟逗小貓小狗有什麼區別呀。”
我再次將門踹開,看向墨禺,“跟我回家。”
墨禺看了眼身邊的楚俏俏,“那你得問她。”
我上前扯過墨禺的衣領,將他拽出包間,周圍一片歡呼聲,
就連墨禺也低笑出聲,
“嘖嘖,玩強制愛呀。老婆,我絕對配合。”
到了家門口,墨禺站在我身後,
“密碼是你生日呀,這你都猜不到?枉我這麼愛你。”
門關上,墨禺突然將我抵在了門上吻了過來,
“老婆,別說,你這次消失這麼久,我都想你了。”
說完,他的手便不老實的鑽進了我的衣襬。
我又驚又怒,一把將他推開,
“一股廉價香水味,洗澡去。”
墨禺戀戀不捨的在我脣上廝磨一番後轉身進了衛生間,
哼着小調,心情愉悅。
畢竟在他看來,我們每一次和好的方式,都是睡覺。
可這次,我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後,
直接斷了電源,出了門。
4
我回到醫院將陸崖接了出來,帶着他回家後,他一下變的很沉重。
“我一直以爲,你們會爲了我把房子賣了。”
陸崖目不轉睛的盯着我看,
“徐溪,你這些年,談過戀愛嗎?”
我暗暗掐着掌心,將榴蓮肉放到小碗裡,喂到他嘴邊。
“沒有。”
停頓片刻,我又開口,“真的,陸崖,你信我。”
陸崖將榴蓮肉含在嘴裡,笑的溫柔,點了點頭。
一室兩廳的小房子剛好夠我和陸崖住。
他有些擔心別人異樣的眼光,所以不太願意出門。
我們就在家裡追追劇,養養花,做做康復,
我再按照食譜給他做各種營養餐。
我用陸崖的身份證辦了新卡,所以沒人能聯繫得上我。
可這天刷手機的時候,我久違的看到了墨禺的名字。
A市的摩天大樓上,頻繁的閃着一行字,
“徐溪,你再不出現,我就死給你看。”
墨禺不會真的去死,但是我懂,他是在威脅我。
十年前跟墨禺鬧分手那次,我躲他躲的嚴嚴實實。
他找不到我,便在家裡撒潑,要死要活說沒了我他也不活了。
他是家裡唯一的兒子,從小被寵到沒邊,自然是要什麼給什麼。
墨家人出手後,我工作沒了,房子丟了,
拎着行李無處可去的時候,墨禺出現了。
一邊哭着說離不開我,一邊威脅不管我逃到哪兒,他都能找到我。
我害怕墨禺出現在陸崖面前,所以決定找他一趟。
陸崖知道我要出去,不說話只是看我,卻讓我心虛更加,逃也似的離開了。
5
我不費任何力氣就找到了墨禺,除了眼底有一些烏青,他整個人看起來依舊高高在上。
看到我來,立馬將身邊的楚俏俏踹到一邊,直接將我扛上肩頭,帶我進了旁邊的房間。
墨禺將我扔到牀上,便欺身壓了下來。
“墨禺,我們已經離婚了,你這樣不合適。”
墨禺一邊親我,一邊含糊不清,
“你想復婚就復,不想復婚咱們的關係你說了算,我都聽你的。”
“我想走。”
“好,我們回家。”
“我是說,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墨禺手上的動作終於停住,他微皺眉頭看着我,
“你認真的?”
我點了點頭。頭點到一半,墨禺的巴掌也隨之落下,
“徐溪,老子給你臉了是吧。”
“老子養你這麼多年,除了偶爾愛玩女人,對你還不算掏心掏肺嗎?”
墨禺這話說的不錯,當初和墨禺結婚,是他撒潑打滾跟家裡人求來的。
墨家人拿他沒辦法,便讓我們籤婚前協議。
一旦離婚就淨身出戶,而且婚姻期間,我名下不能有任何房產,連車都不能有。
墨禺知道我愛錢,便在婚後給了我一張不限額度的信用卡。
還告訴我,隨便買,買完轉手賣了換成錢,都是我自己的。
所以,我才能支付得起陸崖高昂的治療費用。
也攢下了我十輩子也掙不來的錢。
“可是,我真的不喜歡你了。”
墨禺看出了我的認真,掐住了我的脖子,臉也黑的嚇人。
“徐溪,你想清楚,老,子不要的女人,也沒有別的男人敢要。”
他鬆開手,不顧我癱在牀上劇烈的咳嗽,轉身離開了包廂。
我第一時間衝回家裡,我要告訴陸崖,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
可我剛開口,身後的門被人一腳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