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無人機監視 駐華記協：陸報導環境未在疫後轉好

駐華外國記者協會日發佈2023年度中國媒體環境報告顯示，中國大陸的媒體環境並未在疫情後獲得改善。（示意圖／shutterstock）

中國大陸結束清零政策後，人口流動狀況得到改善，但駐華外國記者協會（The Foreign Correspondents’ Club of China）8日發佈2023年度中國媒體環境報告顯示，中國的媒體環境並未因此獲得改善，超過8成的受訪者經歷過騷擾、干預或暴力，還有受訪者首次披露他們曾被無人機監視。

報告指出，在受訪的100多名外國駐中記者當中，沒有一位覺得中國大陸的報導環境比新冠疫情前有所好轉，超過8成的受訪者經歷過騷擾、干預或暴力，還有大約一半的駐中記者曾被中國大陸官員、警方或不明身分人士阻撓採訪。

此外，有7、8成的駐中記者認爲他們的手機、微信被入侵，一半以上的受訪者認爲居家或辦公環境被安裝了監聽設備，還有受訪者首次披露他們曾被無人機監視。

自由亞洲電臺引述一位駐華外國記者協會成員、匿名歐洲駐中記者說法稱，從前在中國大陸來去自由的地區，現在變得「敏感」，常有便衣警察出現並進行跟蹤。此外，他比以前更常被大陸外交部叫去「喝茶」，而這些對談越來越讓人恐懼。

他表示，「在國家宣傳的洗腦下，也導致許多民衆視外國記者爲潛在間諜。我記得，從前中國公民是好奇地跟我打招呼，現在則是充滿懷疑」。

北京當局對外媒的不信任及恐嚇，也反映在地方官員和一般民衆如何應對外媒的採訪請求。根據報告，超過1／3的駐華記者表示有確認好的採訪日程在最後一刻因爲官方施壓而被迫取消；多達8成以上的記者經歷過被採訪對象以不能與外媒接觸或需要事先獲得批准爲由，拒絕接受採訪。

一名國際通訊社記者告訴駐華外國記者協會，他因報導中國爛尾樓問題向地方官員請求置評時，曾遭負責黨務形象宣傳的官員氣沖沖地要求他上交訪問名單。雖然他沒提供名單，但爲了保護受訪人的安全，他也不會再與受訪人聯繫，但還是擔心這些採訪對象可能因此受到懲罰。

報導指，中國大陸對外媒的限制和監管也造成駐華媒體人手不足的窘況。駐華外國記者協會的報告指出，能夠順利獲得簽證到中國工作的人越來越少，而這一情況在美國媒體界尤其棘手。2023年，只有1位美國記者得以前往中國接替已經離開的同事工作。

匿名歐洲記者表示，儘管外媒在中國面臨許多挑戰，但這讓中國實地報導工作變得格外重要。「這些心理壓力的確造成記者精神內耗，並影響到私生活，但除非我感到人身安全受到威脅，否則我無意離開。很明顯地，打壓記者反而會適得其反，最終導致更多負面報導以及更少以人爲本的新聞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