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爲專欄》金鐘罩破功 柯文哲難脫困

檢廉30日搜索民衆黨主席柯文哲住處，近中午時，柯文哲與夫人陳佩琪（左後）及主任檢察官江貞諭（右）、檢調人員步出大樓。（姚志平攝）

司法偵辦京華城案有重大進展，檢廉部門在令人驚訝卻不意外的情況下，30日突然大動作搜索民衆黨主席柯文哲的住處、辦公室與民衆黨中央黨部，並帶走柯進行約談，創下臺灣史上主要在野黨主席以及前首都市長遭到全面搜索偵訊的司法首例。

柯身分的敏感特殊，自不待言，司法部門若非有萬全準備、掌握最佳時機，理應不敢貿然出手，如今迅雷出擊，頗有種「趁你病，要你命」的意味。

柯文哲如今深陷兩大爭議風暴，一是政治獻金的假帳案與木可公司的私帳案，以及用選舉補助款購買商辦的公私帳不清等錢的問題；二是更早之前即已遭人檢舉的京華城等北市府3大疑似土地開發弊案。前者雖然鬧得沸沸揚揚，更對柯的操守信譽、政治人設，以及民衆黨的形象與發展都帶來空前的重創，但一般認爲在司法上的問題不大。

反倒是發生於前，但最近被政治獻金假私帳案搶盡鋒頭的北市府3大案，竟然一舉超越進度，不僅案情「水深得很」，而且所引爆的司法刑罰殺傷力尤其嚴重，對柯與民衆黨的衝擊更有團滅之虞。

從總統大選結束後，立法院的藍白合作與柯文哲便成爲民進黨攻擊的兩大目標，前者隨立法院的休會目前暫告一段落，後者則成爲近兩個月綠營抨擊的重點。

柯P錢的問題不斷有新料爆出，臺北市長任內3大案則以京華城案最受矚目，整個火力發動、節奏調控與氛圍塑造，先是以綠媒與網軍側翼爲主攻，接着形成對柯負評、惡感的不斷累積，期間兼雜以檢調的放話，待社會不良觀感定型後，司法部門隨即出面動作。

這種三路並進、火力交叉掩護的手法，後來加上民衆黨政治獻金、柯的選舉補助款運用不當等爭議，以及柯與白營愈解釋愈糟糕，陳佩琪自爆看上億豪宅、柯私購商辦等表現，使得綠營攻柯的效果火上加油，終至柯的形象人設崩壞殆盡，小草因失望反感大量流失，亦使司法最終的出手更無後顧之憂。

而綠營滅柯步驟擺明了是由外而內，從次到主，先從相關或次要的人開始，最後再逐漸聚攏到核心的柯。以京華城案來說，從前副市長彭振聲等幾位市府官員都已傳訊過，取得相關供詞證據後，檢方再多路搜索威京總部、聲押應曉薇、沈慶京等相關人獲准後，緊接着便是迅速出擊柯文哲，節奏渾然一體，毫不拖沓。

柯文哲被廉政署帶走約談的當下，仍然展現了他如驕傲公雞般的反詰，但那些爛帳案的衝擊已嚴重摺損了他與民衆黨抗爭的底氣，說白了，柯的政治金鐘罩已然破功，也使得綠營的滅柯動作少了政治顧慮與社會非議的壓力。民衆黨如今雖擺出團結挺柯的態勢，但小草們力挺的能量還有多大、社會中間力量又會怎麼看、司法有多少證據能怎麼辦下去？這其中牽扯民意、政治與司法的拉鋸，但此次柯文哲恐難脫困了。（作者爲資深媒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