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教父”吳向東,還是更適合當首富

不算練手,吳向東真正開始做白酒,是在1998年。

那一年,他創立金六福,成爲五糧液的貼牌銷售商。

那是個特別的年份,改開20年後的中國,行至一個水湍流急的分岔口。

亞洲金融危機、國企下崗失業潮、民企批量倒閉、商業銀行不良率高達30%、人民幣有效匯率一年升值20%、消費增速直接從之前的20%下降到6%......它們密密麻麻地擠在歷史同一頁,而一場特大洪災,又讓這一切變得更加沉重。

無數人就此謝幕,但在灰暗的天空下,一個個頑強、倔強的種子,正躁動不安地想要穿透堅硬的土層,萌芽生長。

只是極端困難的經商環境,必定催生極不尋常的生存法則,生長於斯的商人們,往往呈現出完全不同的風貌。

吳向東,就是日後白酒圈的攪局者。

在他之前,傳統酒業要想破局,大多隻能靠兢兢業業釀酒,小心翼翼高端化。

而當他將資本運作技法帶入白酒圈之後,市場才驚覺,原來白酒的發展可以比想象中廣闊且“花式”。

對不再適合高端化的品牌,他用完即棄,就像資本市場無數的“殼”;

他深諳資本之道,釀好酒,不如講好故事;

他善於籠絡人心,旗幟之下,擁躉無數。

這樣的吳向東是複雜的,他既不像是一個純粹的實業家,也更不是一個玩弄財技的資本大鱷。

處於兩者之間的他,相比起“白酒教父”,似乎更適合做這個行業的首富。

扔掉用壞的殼

1998年,即將30歲的吳向東,在引入五糧液旗下“川酒王”入湘的實驗上獲得巨大成功之後,決定幹票大的。

當時的酒廠基本都是國營,民間資本要想入局分蛋糕,走不得尋常路。

他將目光投向了真正的白酒王者——剛剛上市,風頭無二的五糧液。

彼時的掌門人王國春爲了快速擴張,正準備嘗試貼牌銷售,(詳見我們此前的文章《五糧液:如果能重來,不會有茅臺》),一個要渠道一個要貨源,兩人一拍即合。

在時任新華聯董事長的姐夫幫助下,吳向東創立了金六福,還依據五糧液的不同酒質,將產品劃分爲不同星級,價格從十多元到數百元不等,面向不同的消費層級。

毫不誇張地說,金六福就是當時五糧液最大的二道販子。

三年後,白酒迎來黃金十年之際,金六福的年銷售額也達到了十億元,成爲當年白酒市場最大的一匹黑馬。與此同時,五糧液的營收、淨利與市值都是茅臺的二到三倍,當時的中國最有價值品牌排行榜上,五糧液排名第四,而茅臺落榜。

怎麼看,這都是絕對的雙贏,賺得盆滿鉢滿的吳向東,從此與五糧液更加亦步亦趨。

但給人打工始終不比自己當老闆。2005年,吳向東在四川邛崍建廠“單飛”,藉助邛崍白曲歷史悠久的釀造工藝,金六福在品質和價格上都實現了一次躍升。

只是要想快速在市場上打開局面,光靠產品是不夠的。

於是吳向東抄起了五糧液的作業,開放了貼牌,一時間也引來擁躉無數。

但繁花錦簇背後,吳向東正將自己逼上懸崖。

一個問題:對酒企來說,貼牌究竟算不算一件好事?

五糧液定會惆悵地遙望白酒老大的位置,咬牙切齒地回答當然不算。

因爲對高端品牌而言,品牌價值是它的命門,貼牌意味着用品牌換取市場,還有可能失去對終端的價格和質量的管控,這買賣極不划算。

但貼牌本身是個中性的事情,因爲對本就靠量取勝的低端品牌而言,貼牌能夠快速佔領市場的特質,簡直就像是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所以問題的根本在於,吳向東藍圖裡的金六福,究竟屬於什麼檔次?

結果主義的看,在吳向東如今的資本版圖裡,金六福瞄準的是中低端市場,但這究竟是主動選擇,還是被動妥協的結果?我們也許能從當年吳向東爲金六福做的一系列謀劃中窺見答案。

年歲稍長的朋友一定記得,當年電視上總有一個穿着唐裝的老外,用蹩腳的中文,面帶微笑地說出“金六福——中國人的福酒”。

他是2001年帶領中國國足殺入世界盃的“神奇教練”米盧,無數中國男人心目中的英雄。

金六福是當年唯一一個請米盧打廣告的白酒品牌,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它的廣告投放都是第一位,由此帶來的效果,是“福酒”之名深入中國人心中。

單飛之後,吳向東也是下了血本。

他圍繞北緯三十度線這一黃金產區,考察了九個省二十餘個白酒產區,最終纔在羣雄割據的四川,盤下了邛崍這塊地。

但邛崍白曲只能純手工製作,產能上不去,產業就無從談起。他找來了邛崍白曲的傳承人,耗時5年,花費無數人力物力,才終於復刻出滿意的口感;

傾注如此心血,如果只爲打造一款中低端酒,似乎有些不合常理,更別提在白酒黃金十年的開頭,抓了滿手好牌的吳向東,沒有理由主動退居中低端。

所以如今金六福的定位,更多是被動妥協的結果,箇中原因,就是五糧液的答案並不總是正確的。

綿雅8、樽品、藏品、傳世綿柔6、福滿家禧醇柔......無數金六福的貼牌酒冒了出來,他們中最便宜的甚至只要7塊錢,一口下去,你能在暈頭轉向中聽到肝的哀嚎。

讓五糧液一蹶不振,20餘年都未能徹底恢復元氣的毒箭,如今呼嘯着飛到了吳向東面前,而抄五糧液作業的他,直到2023年的春糖會上,才找到讓金六福重生的答案。

於是對消費者而言,金六福似乎只剩下了中國福酒這樣的頭銜,很難真正躋身一二線名酒行列。

押注金六福的賭局,眼看要就此失利。不似五糧液那般家底豐厚的吳向東,似乎沒有了東山再起的可能性。

只不過相比於五糧液的歷任掌舵者,他是幸運的,他無需守着金六福,和難纏的貼牌們死磕,更無需顧及政績,有更多閃轉騰挪的空間,享受貼牌好處的同時,無需承擔貼牌的惡果。

更重要的是,彼時的資本市場,制度體系尚不健全,借殼之風大爲流行。

吳向東也許是從中得到了靈感,打造高端酒,就像是上市借的殼那樣,一個用壞了,棄之換下一個即可。

在這方面,他的運氣更是好到沒邊,單飛三年後,一個理想的目標就出現在了眼前。

釀好酒,不如講好故事

以貼牌形式,孤身入局,締造金六福,只能說明吳向東其人勇敢。

而在珍酒的案例上,你能看到他的謀略。

你不得不承認,珍酒在某些層面已經超越了茅臺。

當然不是指品牌、行業地位或者經營業績,但在去年6月召開的珍酒上市感恩會上,吳向東無不驕傲地談起了珍酒的管理已經向日本酒廠看齊,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四鞋管理”。

就是說釀酒工人和制曲工人都有四雙鞋:上下班自己一雙鞋,到了酒廠洗腳然後換一雙鞋,在工廠釀酒以後,出去抽菸上洗手間又要換一雙鞋,到了廁所還要換一雙鞋。

箇中好處在於能夠避免微生物環境的交叉,確保釀酒環境的安全和平衡。

除此之外,工人們還需定期以花椒水泡腳,殺菌的同時還能通絡活血,緩解整日的疲勞。

講究嗎?太講究了。

且不論這到底效果如何,但感恩會是在貴州開的,上一個因赤腳踩曲引發輿論熱議的是誰,臺下觀衆有數,記者們有數,吳向東也肯定明白他們心裡有數。

作爲一個常年產出十萬以上閱讀量爆款的KOL,什麼最能撩撥大衆情緒,吳向東心裡門清。

只是他突然像一個釀酒大師一樣,談起過程中的精細管理,着實讓人有些意外。

這太不符合他慣常的形象了。

讓我們回到珍酒李渡向港交所遞表的那天,在那份長長的招股書裡,有這麼一句:從第三方採購基酒,“將其勾調至白酒產品中”。

2020年、2021年及2022年,外購醬香型基酒數量分別爲7404噸、2.05萬噸和7817噸,自產基酒產量分別爲8959噸、1.1萬噸和2.57萬噸。

換言之,這三年裡出品的珍酒,有相當一部分是用外購基酒勾調而成。

對一家酒廠而言,這實在難以想象。舉個極端的例子,如果是茅臺酒廠這樣做,2萬億市值將頃刻崩塌。

但教父的信衆們會如此辯解:2008年,珍酒走到了破產重組的境地,吳向東的華澤集團花8250萬元將其買下後,到現場實地一看,才發現一滴基酒都沒有,不外購,難道直接往瓶子裡灌赤水河水?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只是據妙投App報道稱,只要2010年開始穩步擴大產能,那麼2015年將步入正軌,無需外購。

然而現實是,直到上市前三年,珍酒的基酒仍有相當部分源自外購。

這番做法,傳遞出的信息,就是相較於恢復生產,白酒教父似乎更熱衷於優先讓銷售走上正軌。

爲什麼?

跟珍酒的前世今生有關。

最接近茅臺的醬酒,除了習酒,想必就是珍酒了。

前者曾是茅臺的子公司,後者曾是茅臺的複製品。

1975年,時任茅臺廠長鄭光先,帶着28名骨幹,浩浩蕩蕩向石子鋪進發。

這是中科院牽頭的一場實驗,實驗目的是爲了驗證易地生產茅臺酒的可行性,是中國酒業的“壹號工程”。

石子鋪由於地勢開闊,又與茅臺鎮屬同一水系,成了理想的實驗場所,一行人將原料、生產設備,甚至茅臺酒窖中的窖石、窖泥都原封不動地搬了過來,力求做到像素級復原。

1986年,第一批實驗產品被生產了出來,它們正式被命名爲“珍酒”,意爲酒中珍品。

它們很快被送到了高校、科研院所進行檢測,無論是微生物、香味成分還是微量元素,都順利通過,此後更是獲獎無數。

易地實驗看似成功了,但若真是如此,珍酒又何至於走向破產的境地?

誠然,在白酒老饕們,釀酒技師們的眼裡,茅臺和珍酒酒廠間113公里的距離和300餘米的海拔差異,由此造成的口感和風味上的細微差別,都意味着珍酒不過是對茅臺的一次拙劣模仿。

但如果我們跳出釀酒師和品酒客的身份,轉而從資本的角度考慮,珍酒的故事,簡直不能再動聽。

茅臺嫡出,市面上的醬酒再怎麼吹捧,基因也不如珍酒純正。

身處赤水河畔,雖不算核心產區,但也是無數醬酒爭搶的白酒聖地,珍酒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擁有。

無數名酒爲了上市苦心挖掘求證的歷史積澱和典故,珍酒與生俱來。

故事有了,還需要滿足財務表現的硬標準。

上市審查委員會的那幫大佬們,看的自然不是當下,而是短則過去三年,長則自吳向東接手以來的報表,這一點,吳向東和幕僚們的心裡門清。

這就不難理解,白酒教父爲何一心要優先恢復銷售了。

時間倒回2008年,看着四下凋敝的珍酒廠,擺在你面前的路有兩條。

一是外購基酒的同時恢復生產,這會造成大量的成本佔用,且初步投產的酒液品質會否得到市場的認可,難以保證。

二是長期外購基酒,這隻會造成一定程度的成本佔用,但基酒的酒液已經得到市場的認可,且還能讓珍酒“茅臺嫡出”的品牌效應發揮餘熱。

關鍵是,第二條路的財報表現,一定會比第一條的好看。

而上市之後,以吳向東的講故事能力,不管是讓珍酒的市值上漲,還是開拓珍酒的市場,抑或是擴大自釀產能,都有了更大的騰挪空間。

就像一個圍棋高手,吳向東的雙眼,穿透雲貴高原的雨霧,隱約看到了十五年後的珍酒輪廓。

這種做法的本質,是將上市標準套用至經營層面,並以之主導經營方向。

這誠然是一種“取巧”,但我們無意評判這種做法究竟是“好”或“壞”,它獨立於傳統的白酒經營體系之外,且已被吳向東用“資本市場醬酒第二股”的成績單驗證了可行性。

一部分人的白酒教父

從金六福和珍酒的發家史裡,我們能看到吳向東的性格底色,那是被無數媒體先後貼上的標籤:目的性強,甚至有些不擇手段的“狠人”。

但白酒圈從不缺狠人,唯獨吳向東能攪起白酒圈的一池春水,靠的除了手腕,還有情義和不要命。

1)吳向東的情義,3個億起步

情義,是個抽象的東西,要想量化它,要麼通過他人的評價,要麼通過真金白銀。

無論從哪個方面,吳向東都有情有義。

白酒圈有一個“金六福”創業幫,他們中的成員大多曾在吳向東麾下共事,離職之後運用在吳向東門下錘鍊出的經驗和能力出來創業,做得風生水起。

箇中優秀代表,就是江小白創始人陶石泉,他曾任吳向東的秘書。

即便如此,他們也樂於以吳向東員工自居,更相當願意繼續稱其爲“老闆”。

你可能沒有意識到這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情。白酒圈子裡,老闆和員工之間不對付常有,同爲民企的劍南春,就曾因前任老闆喬天明私改員工持股的出資證明爲信託收益權,一度停滯不前,掉出第一梯隊。

即便是國企,員工和管理層之間也會因利益分配上的不平衡,要麼喪失積極性,要麼極其容易被其他酒企挖走,比如洋河,簡直成了白酒界的培訓班。

團結如金六福,極爲罕見。他日吳向東若是落難,或是有何資本運作上的大動作,振臂一呼,白酒圈羣雄呼應,誰看了不冒冷汗?

人格魅力是一方面,捨得花錢,也是讓無數英雄盡折腰的另一秘訣。

1989年,湯向陽進入湖南一家酒廠,後被金六福收購,從此他開始追隨吳向東。

但至少在當時,湯的水平實在有限,2004年到2008年,他去廣東推銷開口笑,大虧一個億,打破了金六福內部的虧損記錄。

但就是這樣,吳向東也沒把他開了,而是繼續留在身邊重用,甚至任命他爲李渡酒業的董事長。

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湯向陽自此發憤圖強,終究沒有辜負老闆的信任,2015年到2017年,李渡酒業不但扭虧爲盈,業績上更實現了翻番。

爲此,吳向東也給了湯向陽世界頂級足球名將們的同款待遇,若同行要來挖人,轉會費三個億起步,上不封頂,下不打折。

這是中國酒業史上,有人首次爲人才制定天價。

屏幕前的諸位,如果你剛好犯了個價值一個億的錯誤,正忐忑着不知如何向老闆彙報的時候,不妨把湯總的這段經歷發給他看看。

但這沒法保證你不會被開掉,畢竟不是所有老闆都像吳向東這樣。

沒開玩笑,做白酒近30年之後,吳向東已經開始“不怕死”了。

2)不怕死,才能長壽

他曾分享過貝索斯的一句話:“當你考察那些生存了幾百年的公司,發現它們往往都是經營酒業的,這是一個非常有趣的現象。”

他也曾親口說過:“作爲企業家,我們是不‘怕死’的,要是‘怕死’就不要做企業家”。

他何止是不怕死,將自己對標成全球最大洋酒公司帝亞吉歐的他,還要生得燦爛。

這兩段話看似有些矛盾,但置之死地而後生,是吳向東從日本酒企那兒學到的精髓。

與常年安穩平淡的狀態不同,日本酒企還是保留着幾分變革的基因,而其中最知名的,莫過於1770年成立的旭酒造。

這是一個主要服務本地客戶的區域酒廠,二戰後,消費市場的急劇萎縮加上葡萄酒、燒酒的衝擊,來到了生死邊緣。

彼時的掌門人櫻井博志,開始了一系列違背祖訓的,破釜沉舟式的改革,其中廢除杜氏(釀酒師)、機械化釀酒、將產品名改爲當時相當生僻的“獺祭”等舉措 ,至今看來仍覺激進。

事實證明他賭對了,1975年之後,日本清酒行業進入衰退期,獺祭卻逆勢上漲,甚至還走出世界,締造了日式清酒的神話。

彼時的日式清酒產業,在低迷的表象裡隱藏着機會,某種程度上與當下的白酒產業頗爲相似。

白酒銷量從2016年以來大幅下降近50%,產量更是連降七年,2017年到2022年,規模以上白酒企業數量更是“六連降”。

但整體營收額增長近20%,淨利潤翻番又似乎說明行業並未衰退,正如中國酒業協會理事長宋書玉此前所言,“中國酒業進入新一輪產業結構調整”。

只是在這樣的調整期裡,相比於國營酒企們的穩健,姿態更加輕盈的吳向東,選擇了更加刺激的打法。

一如1998年他選擇加碼五糧液的貼牌生意,2008年他接盤破產的珍酒廠那樣,看準了就乾的決策,透露出一種鬆弛感。

而支撐這這股鬆弛感的,或是與櫻井博志如出一轍的自信,和未曾被國營的規章制度束縛過的勇敢自由。

結語

但吳向東,終究只能成爲一部分人的教父。

畢竟無論是市場還是酒廠,傳統的經營方式,仍佔據主流。

釀好酒,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川酒之所以極富盛名,是因爲四川盆地遍佈從中生代演變、流傳至今的紫色土,同時岷江、沱江、嘉陵江等豐富的水系,又爲這裡提供了大量微酸性的、質地鬆軟的黃泥。

前者是優質糯紅高粱最喜的生長環境,後者的微生物環境,則是川酒濃香風味的主要來源。

而對醬香而言,“一個釀造週期、兩次投料、九次蒸煮、八次發酵、其次取酒、端午制曲、重陽下沙”,是所有酒廠必須遵循的鐵律。

它們是一罈好酒的剛需,沒有它,就少了和名酒們同臺競技的底氣。

但站在傳統的角度,吳向東的決策和行爲也許很難理解。

他宣稱珍酒走的是高端化路線,但沒有一款高端酒在發展十數年後,還需要像他這樣大量外購基酒,即便是在珍酒李渡上市後的首份年報裡,如此關鍵的問題甚至連個官方數據都沒有;

他對日本酒企的管理推崇備至,但如獺祭這般對釀酒技藝和產品的自我顛覆式革新,珍酒也未曾有過。

貼牌、高端化、產品創新等所有酒企都會遇到的難題,吳向東好像從未選擇直面,而是走了資本運作的捷徑,從旁繞了過去。

正如我們在前文所說,我們無意評價這樣的做法是“對”或“錯”,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

吳向東,並不志在成爲季克良式的人物,而後者,似乎更配得上行業範圍內的“教父”之名。

資本運作慣了的人,相比起“白酒教父”,也許更適合,也更願意做白酒首富吧!

參考:

白酒首富吳向東,掏出第三張王牌,斑馬消費

狠人吳向東:重啓金六福“下半場”,懂酒諦

誰是塑造川酒的最大功臣?好酒地理局

在珍酒,我們看到了“極致”,好酒地理局

湖南老闆賣白酒28年,身家340億,中國企業家雜誌

白酒首富吳向東的酒局,冰火兩重天,斑馬消費

株洲新首富!“白酒教父”吳向東的金六福、華致酒行、珍酒李渡往事,市值風雲

茅臺,五糧液背後的神秘男人,身家260億,斑馬消費

白酒教父的珍酒局,還缺一個有緣人,錦緞

“白酒教父”又搞了一把大的,巨潮WAVE

茅臺的“棄子”,上市了,妙投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