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搬家,我忙前忙後她連口水都不給喝,之後再有事找我:我不去
從小到大,我總是十分仰慕那個永遠冷靜理智的姑姑,每次姑姑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時我都會放下自己的事情去幫助她。
可那天幫姑姑搬家,當我忙前忙後累的滿頭大汗時,姑姑甚至連一杯水,一句道謝的話都不願說時,我才從對姑姑的憧憬中幡然醒悟。
從那以後姑姑再有什麼事需要人幫忙時,我再也沒有去過。
01
在父親的口中,姑姑是家裡那個永遠居高臨下、冷靜理智、偶爾帶些強勢的女人,以至於每次回家時,母親都會囑咐我:“姑姑找你幫忙的時候,記得多體諒她一點。”
在我心中,姑姑是個“特別”的人,既是親人,又像個遠遠不可及的陌生人,她給我一種壓迫感,卻又常常讓我感到一種莫名的責任感。
姑姑從來不顯得需要人關心,她總是自己解決一切事情,似乎從不依賴別人,但每當她碰到麻煩時,第一時間就會想起我。
說實話,我很少拒絕她,不僅因爲她是姑姑,更因爲每次幫忙後,我都能從內心找到一種滿足感。
可是,這一次,我心裡的那根弦卻開始變得緊繃了。
那天,姑姑打來電話,說她要搬家了,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促,“你能幫我搬家嗎?就這週末。”
聽到這個消息,我心裡有些發懵,姑姑這次搬家並沒有提前告訴我,而是臨時打電話來,我本以爲她會提前和我商量,至少給我一點準備的時間。
我想了想,抑制住了心頭的不滿,答應了她:“好,我來。”
掛斷電話後,我心裡並不好受,過去幾次,姑姑總是一個人忙前忙後,甚至連我去幫忙時,她也顯得不怎麼熱情,可是這一次,事情似乎比我想象的更加複雜。
搬家的那天,我一大早就趕到了姑姑家,她住在市中心的高樓大廈,搬家是一件極其麻煩的事情。
她把我領進屋後,直接扔給我一堆盒子,語氣淡淡的,“這些東西需要打包,儘量快點。”
說完,她又開始低頭整理着自己的東西,顯然她的心思根本不在我這邊。
我心裡咯噔一聲,但還是默默地開始打包,其實,我一直知道,姑姑從來不是真正的“需要”我的幫助,或者說,她根本不覺得自己有任何欠我的地方。
她在生活中像是個獨行俠,凡事自己都能處理得井井有條,當她有需要時,她就會叫我,而我總是義無反顧地趕過去,她從來沒有主動關心過我,一切都是一種“交易”式的關係。
我打包了一箱又一箱,忙得不可開交,天已經漸漸黑了,姑姑依舊在一旁整理着她的文件,好像這一切和她沒關係似的,眼看着我已經大汗淋漓,她也不曾問過一句“累嗎”。
我停下來揉了揉肩膀,走到廚房,想喝口水,站在冰箱前,我發現水瓶已經空了,猶豫了幾秒,我回到客廳,輕聲問她:“姑姑,能給我倒點水嗎?”
她看了我一眼,擡起手指了指廚房,“自己去拿。”
她的語氣冷淡得讓我一陣心寒,我沉默着走進廚房,自己倒了杯水,回到客廳時,我發現她依舊在低頭處理她的事務,沒有任何變化。
那一刻,我的心情突然沉了下來,爲什麼我在忙前忙後時,她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她從來不曾覺得我累,也從未認爲我需要任何休息和關懷。
搬家這件事本來就讓我煩躁,加上姑姑的冷漠,我心裡積壓了很多不滿,可我不能表現出來,只能默默承受,這種感覺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工具,毫無存在感,也沒有任何價值。
搬家終於結束了,姑姑坐在沙發上,繼續她的工作,似乎一點疲憊都沒有,我坐在旁邊,感覺到一陣無力。
可是她並沒有關心我是否累,也沒有一句感謝的話,反而,過了一會兒,她又開始找我幫忙:“你能幫我把這些雜物整理一下嗎,這些東西必須放在這個位置。”
我想了想,輕輕地站起身,心裡突然涌上了一股莫名的情緒,我轉身拿起包包,毫不猶豫地說了一句:“姑姑,我得回去了,今天太累了。”
她愣了一下,擡頭看着我,彷彿沒料到我會突然離開,“哦,好吧,那你早點回去。”她淡淡地說,似乎並沒有太多的驚訝或憤怒。
我沒有再回頭,徑直走出了她的門,走在樓道里,我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從一場噩夢中醒來,空氣清新,街燈亮堂,我終於感覺到一絲自由的氣息。
我的內心在那一刻徹底爆發出來,爲什麼我總是把自己的時間和精力無條件地奉獻給她,卻從未得到過應有的回報和尊重?
在這一瞬間,我意識到,或許我該學會拒絕,學會設立自己的邊界,而不是繼續做那個永遠沒有話語權的傀儡。
02
回到家後,我把包隨手一丟,走到沙發上,癱坐下來,深深地嘆了口氣,那一刻,疲憊不僅是身體上的,更是一種心裡的沉重。
搬家這件事雖然很常見,可我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辛辛苦苦地忙了一整天,姑姑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更別提什麼感謝了。
我的腦袋裡充斥着她冷淡的表情,和那句冰冷的“自己去拿水”——這一切讓我有些心灰意冷。
我突然有些想傾訴,覺得心裡的煩悶需要有人疏解,於是,我拿起手機,撥通了父親的號碼。
電話接通的一剎那,我似乎從父親那一邊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安心感,那是他一直以來給我的那種沉穩與包容,聽到他的聲音,我的情緒稍稍放鬆了些。
這次,我沒有掩飾自己的不滿,我直接告訴父親,今天幫姑姑搬家的事情讓我感覺很不舒服,我說了自己一天的辛苦,卻從姑姑那兒沒有得到一絲關心,甚至連一杯水都沒有。
她一直忙着整理自己的東西,完全無視我的存在,雖然不至於氣憤,但心底的委屈和不滿,還是讓我覺得很難受。
父親聽後沉默了片刻,似乎並沒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樣驚訝,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種無奈,彷彿早已料到我會有這樣的感受。
他說,姑姑從小就這樣,冷漠、獨立,而且總是覺得一切都應該按她的方式來,她習慣了依靠自己,不會去主動關心別人,即便是家人,能幫助的就幫一幫,不能幫的就算了,從不期望別人回報。
父親提起姑姑時,語氣中並沒有憤怒,只有淡淡的嘆息和一些遺憾。
我知道父親說的這些並非無的放矢,姑姑的確是一個很特別的人,她做事總是冷靜理性,很少有情感上的波動。
小時候,她就表現得特別獨立,什麼都願意自己做,哪怕是困難的事情,她也不願意麻煩別人。
父親說,姑姑總覺得別人都應該像她一樣,不需要依賴任何人,也不需要他人的關心,她的生活哲學就是自給自足,所有事都要靠自己,甚至連最基本的情感交流,她也往往忽略了。
聽到這裡,我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父親雖然沒有責怪姑姑,但他的話讓我意識到,姑姑並不是故意不關心我,只是她對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有一種獨特的理解。
在她的眼中,大家都應該獨立而堅強,彼此之間無需太多的依賴和感情上的付出,她的“冷漠”可能只是她與人交往的一種方式,而並非對我不滿。
但是,這並不意味着我應該繼續無條件地爲她付出,父親接着說道,親情本應是雙向的,任何關係都需要互相的理解和尊重,姑姑的做法雖然可以理解,但她並不意味着能夠毫不顧忌地索取,而不顧及別人的感受。
父親的話讓我意識到,我並不是姑姑唯一的依賴對象,也不是一個永遠只能提供幫助的角色。
“你今天做得對,”父親簡單地說了一句,語氣中沒有責怪,也沒有批評,只是有些溫和的肯定,“你已經長大了,應該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親情也一樣。”
我突然有些恍然大悟,父親的話讓我意識到,我並不是錯的,過去我一直容忍姑姑的不體貼,甚至在她不懂得回報時,我也選擇默默承受。
但今天的這一切,終於讓我明白了,我不是她的“工具”,也不是她無條件付出的來源。
幾天後,姑姑再次給我打電話,聲音裡充滿了不耐煩:“家裡的水管壞了,能不能來幫我修一下?”
我皺了皺眉,突然意識到,姑姑始終沒有改變,她似乎永遠不會從她那種“獨立又不依賴他人”的生活方式中走出來,始終以爲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我的心情突然平靜了下來,聽着她在電話那頭繼續說話,我內心清楚地知道,我不再是那個永遠願意爲她付出的人。
“我不去。”我平靜地說,
電話那頭,姑姑沉默了片刻,顯然有些愣住了,“什麼?”
“我不去,”我重複了一遍,語氣堅決,“以後你再有事,找別人吧。”
掛斷電話後,我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那一刻,我終於明白,我的生活不應該再由她來主導,我是我自己人生的主宰,我不需要再爲她犧牲我的時間和精力,親情的基礎是互相尊重,而不是單方面的付出。
從那以後,姑姑沒有再聯繫我,我也沒有再主動去找她,偶爾想起她,我心裡並沒有愧疚,反而有些釋然,因爲我終於學會了,如何去生活,而不是活在別人的陰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