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先前名字完全沒反應 狗會不會記得自己的「前一任」？
▲狗狗到底會不會記得自己的前一任？（圖／Pixabay）作者：克萊夫 D. L. 韋恩（Clive D. L. Wynne）譯者：陳姿君摘自：四塊玉文創《狗狗的愛：讓動物科學家告訴你，你的狗有多愛你》
●精選書摘如今牠已經與我們共度六個年頭。最近爲了看看牠會怎麼反應，我說了我們所知道牠在生命第一年的名字。我說：「賽拉（Thyra）」不確定會發生什麼事。我什麼迴應都沒收到，完全沒有任何反應。我不確定這是否意味着牠已經完全忘記最初與自己一起居住的人類。
這些收容所的狗生活在單獨的柵欄裡，或與狗窩中的夥伴配對，每天與志工和收容所的工作人員面對面；此外，公衆成員也會時不時與牠們互動。但除此之外，這些狗在牠們的生活中沒有對牠們而言特殊的人類。
艾瑞卡將這些沒有連結的狗逐一帶到收容所內一間陌生的房間，並讓牠在兩名相距約兩英尺半，坐在椅子上的年輕女性間進行選擇。這兩人都準備好了，並願意在足夠接近的距離下撫摸這隻狗；她們對狗來說都是全然的陌生人。
即使這些收容所內的狗先前未曾見過這兩名女性，在十分鐘的單一時段內，大多數狗會對其中一名錶現出強烈的偏好。收容所內的狗對一名陌生人產生優於另一人的偏好，與寵物犬展現對牠們的主人或女主人，在同樣的情境設計下，於主人與陌生人之間選擇的結果很相似。在十分鐘內，寵物犬平均花八分鐘與熟悉的照顧者一起；收容所的狗則與牠們偏好的陌生人相處七分鐘半。
令人驚訝的是，狗可以如此迅速地形成對一個人勝過另一人的偏好，雖然我必須在這結論中提醒的是，這些狗在十分鐘後與陌生人產生連結，就像與牠們一起生活多年的某個人間的連結一樣強烈。當我們比較寵物犬在主人與陌生人間的選擇，以及收容所內的狗在兩名陌生人間選擇的行爲時，我們確實注意到了其間的差異。大約有一半的寵物犬緊挨着主人，直至十分鐘的最後一秒。收容所的狗狗中，沒有一隻與牠所偏好的陌生人相處極長的時間。有些寵物犬實際上與陌生人在一起相處了很多時間。只要照顧者在附近，就有探索陌生環境的意願，事實上這就是安全依附的標誌。沒有一隻收容所的狗花比較多時間與較不偏好的陌生人相處。
▲把狗帶回家只是在完成一個早已存在的連結。（圖爲資料照，非當事狗／新北市動保處提供）因此，寵物犬對主人的反應，及收容所的狗在兩個隨機的陌生人中，對其中一人有偏好，這兩者間必然存在着某些差異。但狗能如此快速地產生對某些人類的偏好，這一事實非常令人驚訝，並且證實了狗與人類如何形成關係，存在着獨特之處。我認爲這可能和將狗與威廉斯氏症其非凡的社交能力連結起來的基因有關。這些實驗突顯出狗的社會流動性、外向性格，超社交，基本上是形成關愛連結的能力。與我們自己的物種或野生動物相比，牠們在情感展現上的意願更高——我敢肯定這正是其魅力的重要部分。
但儘管狗比人類更快速地形成連結，我也懷疑牠們會更容易將連結鬆綁。
我並非要破壞狗著名的忠誠度這一概念；狗在捍衛心愛的人類時，不惜採取傷害自己的方式，甚至被殺死。在這成千上萬的故事裡，其中有些無疑地是杜撰或誇大事實的，但其中某些必然是真實的。懷疑論無法對所有傳言一一加以證實，實在有太多故事了。舉例來說，年紀較大的救援犬彼得（Pete）死於保護牠的主人和這家庭的另一隻狗，免於黑熊的襲擊，他們於二○一八年一個冬天的早晨，在紐約格林伍德湖徒步穿越樹林時被突襲。二○一六年時，身爲服務犬的鬥牛犬普希絲（Precious）犧牲她的生命來保護主人——羅伯特．萊因伯格（Robert Lineburger），她跳起身來阻隔在主人與正要發動攻擊的短吻鱷間。賈斯．迪科塞（Jace Decosse）的鬥牛犬坦克（Tank）於二○一六年死亡，當時牠試圖保護他，賈斯那時人正睡在加拿大阿爾伯塔省埃德蒙頓市（Edmonton, Alberta）的家中牀上，而襲擊者以撬棍攻擊他。所有這些，還有很多很多，都是真實的故事，僅僅是因爲我們永遠不會做確認狗是否願意爲拯救主人而死的實驗，不代表這些故事對我而言就沒有說服力。
但我對象是一九四○年原始版本的《靈犬萊西》中，有關萊西的故事即抱持懷疑態度。在故事中，這隻狗跋涉數百英里，找到了回到原來人類家庭的路。如果狗確實是寧願死也不願被寄養，那麼每年數以百萬計收養曾與其他家庭生活過的成年犬的人們，將無法獲得我們所知道他們確實擁有的幸福結果。
▲許多人報告並沒真正選擇他們的狗，而是他們的狗選擇了他們。（圖／CC0圖庫／Pixabay）
我自己的雜種小狗——貼心又單純的賽弗絲——在牠進入我們家之前，在另一個家庭度過了生命的第一年。我們收養牠後的頭幾周，牠顯然感到困惑與沮喪。然而不到一個月，牠變得很高興與我們一起，沒有人會猜到牠不是在還是小小狗時就加入吾家幫派。如今牠已經與我們共度六個年頭。最近爲了看看牠會怎麼反應，我說了我們所知道牠在生命第一年的名字。我說：「賽拉（Thyra）」不確定會發生什麼事。我什麼迴應都沒收到，完全沒有任何反應。我不確定這是否意味着牠已經完全忘記最初與自己一起居住的人類。我確實很想知道，如果牠再次見到他們，牠會如何迴應她的第一個人類家庭。僅僅因爲牠認不出自己的舊名字，不代表牠就不會認出這些人類。查爾斯．達爾文在航行於世界各地那五年內一直在思考這問題。他很驚訝地發現他的狗皮徹（Pincher）在他離家很長一段時間後再度回家時，仍認出了他。據艾瑪．陶森（Emma Townshend）的那本精采小書《達爾文的狗》中所述，其實是達爾文的姐姐卡洛琳在一封信中提出了這個問題：「我很好奇皮徹會不會很高興再次見到你？」皮徹的反應給達爾文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致於他將這段經驗收入《人類的後裔》（The Descent of Man）內：「我養了一隻野蠻而且討厭所有陌生人的狗，在缺席了五年又兩天後，我刻意試了牠的記憶力。我走到牠住的牛棚附近，以我原有的方式對牠喊叫；牠沒有流露喜悅之情，但立即跟隨我走開並服從我，就好像我半個小時前才和牠分開一樣。在牠的腦海中瞬間喚醒了——火車休眠五年的舊有聯想記憶。」
我很想知道達爾文指出皮徹「沒有流露喜悅之情」是什麼意思，這似乎暗示那隻狗已然忘懷他；但他隨即補充說皮徹「跟隨我走開並服從我，就好像我半個小時前才和牠分開一樣」，這清楚地表明那隻狗已經記得他。我認爲狗可能會記住人類非常多年，但或許情感連結會隨時間消失。在我看來，狗能迅速形成新連結代表舊連結會消退，但目前這完全是猜測；至今沒有任何我知道的研究支持此一想法。
無論如何，我寧願把重點放在關愛的關係其幸福的起點上，而非這關係可能的消亡。
我仍然清楚地記得母親與我到懷特島郡，皇家防止虐待動物協會的動物中心，看那裡是否有適合我們家的狗可領養。我們答應了我的弟弟傑若米（Jeremy），如果我們沒有先給他一個審查我們的選擇之機會，將不會帶任何狗回家。但當我們來到班吉的狗窩前面時，牠以強而有力的方式向我們證明牠是我們的狗，以致於我們無法把牠留下來，自己開車離開。我母親交了五英鎊，而班吉從此就是我們的了。傑若米對我們很惱火，但班吉也對他施展了魔力，傑若米很快地就被說服相信這確實是我們的狗。
我的家庭四十年前的這段經歷非常稀鬆平常。有許多人報告說他們並沒有真正選擇他們的狗，而是他們的狗選擇了他們。他們無法確定這隻狗是如何做到的，但是舉止裡有某些事物以某種方式說服人類這隻狗一直都是他們的狗，例如眼神、身體姿勢，而把狗帶回家只是在完成一個早已存在的連結。這種說服人們接受牠們並保護牠們的能力，必然是狗在人類社會中成功的關鍵成分。★本文經四塊玉文創授權，摘自《狗狗的愛：讓動物科學家告訴你，你的狗有多愛你》。★爲什麼你的狗狗老是盯着你看？爲什麼你一起身，狗狗就知道你要幹嘛？爲什麼你的狗狗聽得懂你說的話？爲什麼你的狗狗如此愛着你？著名犬隻行爲科學家用最清楚的方式、最有力的論證，帶領你從內而外明白狗狗的行爲與思考，不只讓你更瞭解狗狗，還讓你更愛你的毛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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