螞蟻老員工早年離職錯過千萬財富，有人稱不後悔
本報記者 張雲山
26日晚，螞蟻IPO發行價最終定格在68.8元，總市值達到2.1萬億元，這是近萬個機構賬戶詢價的結果。而因爲申購過於火爆，螞蟻集團H股的國際配售部分，甚至比原計劃提前兩天結束認購。昨天，一篇《誰在分享螞蟻造富盛宴》的稿子刷屏。這輛價值2.1萬億的財富列車，承載了很多人的夢想，也成了打工者羨慕的對象。不過，有的乘客提前離場，有的買的只是站票，還無緣分享鉅額財富。錢報記者採訪了幾位前螞蟻員工，聽聽他們對螞蟻上市的看法。
有人連夜建了個羣
半川（化名）知道螞蟻最終定價68.8元的消息，是李莉（化名）26日晚上7點半打電話告訴他的。當時，他還在健身房的跑步機上慢跑。聽到這個消息，他馬上坐到邊上的木凳上，開始給幾個朋友打電話確認。李莉是半川以前在螞蟻的下屬，現在身價已過千萬。
半川跟螞蟻離職的前同事建羣聊天，聊到當初的奮鬥歲月，聊到睡的出租房已拆遷，每個人都拉了幾個朋友進來，一會工夫，羣裡就有十七八個人，都是前螞蟻人。人多了，總要給羣起個名，大家一合計，就叫“錯失幾千萬的人”，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聊到深夜還不罷休，羣名一度改成“失財者聯盟”。
“錯失幾千萬的人”羣裡，大家都報了一下自己的“夢之財富”，有的是1400多萬，有的是3000多萬，最多的一位接近9位數。
在螞蟻集團，薪酬是敏感話題，收入只有自己知道，即使是同個辦公室的同學，收入也會相差很多。P7以上的員工入職時，負責招聘的人事經理會跟新員工商量一個總包價，包含工資和期權。而期權基本上要分4年拿光，每年拿25%。4年之後，如果考覈合格，新一輪的股權激勵又來了。此外每年3月末還會有額外的業績獎勵期權，每年7月份還會有晉升激勵期權。但晉升名額有限，除非你做得特別優秀，排在了部門的10%的位置。“就像奔跑的兔子前面掛着一根胡蘿蔔，你拼命地跑，胡蘿蔔永遠在吸引着你，一旦你停下來，那胡蘿蔔就消失了。”半川說。
這些“錯失幾千萬的人”，都是半路停下來的那批人。從2004年至今，16年間，到底多少螞蟻員工變成了前螞蟻人，並沒有一個公開數據，螞蟻集團招股書顯示，截至今年6月末仍有16660名員工。即使按照每年10%的離職率，這16年下來，離職的螞蟻員工也是一個超過千人的數字。
“其實我不後悔當年的選擇，認知之外的錢財，不屬於我。”半川告訴記者，他當年離開有各種因素，覺得外面的機會更好，從心底，他還是很感激螞蟻那段歲月，跟很多螞蟻同學也一直保持着聯繫。
螞蟻的期權怎麼拿
聽他們來說說
當然，這些期權不是白拿的，有一個授予價，如果提前離職，將按照公司當年的股權基準價收回，差價的部分，扣完稅後，補償給你。半川離職的時候，每股補償差價30多元，拿了100多萬元。如果放到現在，這部分股權價值1400多萬元。因爲1股阿里的內部股相當於A股的5.53股，按照A股68.8元的發行價，螞蟻內部股高達380元/股。
“螞蟻的股份幾乎隔幾年拆分一次，記得有一年是一拆三，具體拆了多少次，估計只有公司財務才知道，股價也一路在漲。”內部人士透露說，在“錯失幾千萬的人”羣裡，最早的期權授予價是6元/股，有人離職時，螞蟻內部股回收價是20元，有的是98元，有的189元，6月份的價格是198元。2015年7月，螞蟻A輪融資時估值超過450億美元；此次IPO，螞蟻市值已經達到約3185億美元，5年間螞蟻估值漲7倍多。
“錯失幾千萬的人”羣聊到最後，大家的一致結論是：還是參加29日的螞蟻打新去吧。
但能不能打中螞蟻新股，現在還很難說，因爲螞蟻集團在H股的國際配售部分，3個小時認購1000億美元，堪比全球投資界“雙十一”。
有媒體根據螞蟻員工激勵計劃1377億元，算出螞蟻員工人均激勵達到827萬元，可以在杭州買一套283方的大房子。支付寶官微的小編迴應：我沒有千萬身家，也買不起283平方的大房子。但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夢想還是有的，我會加油的！
靠827萬買螞蟻旁邊的房子，這個夢想也不太現實。因爲螞蟻集團拍下之江地塊後，周圍的二手房價格已經大漲，個別房源漲了一百多萬。現在該板塊住宅二手房均價爲每平方米5萬~6萬元，827萬的價格只能買到150方左右的三室兩廳，要想283方的大房子，那需要1500萬。
即使是螞蟻的過客
至少知道了奮鬥的意義
跟很多科技公司一樣，螞蟻股授予的份額越來越少，門檻也越來越高。這對於很多剛入職的初級員工不是一個好消息。“我算了一下，四年期權拿下來，相當於每年多一個年終獎吧。”如智（化名）是今年剛入職的新人，跟他同一批的很多人，甚至還沒有股權，只能靠工資生活。“人均827萬，這沒有任何意義，因爲被平均的總是多數。”如智說，他也相信奮鬥總會有回報，在好的平臺，做出好的業績，纔不辜負自己的青春。
有文章稱，2013年入職支付寶的P7員工，入職部分激勵價值超過4000萬元，疊加績效獎勵後，身家可能早已過億。“這跟網上裝逼體一樣，少於月入10萬，清北畢業，不敢稱自己上過網。”半川表示，P7的身價肯定不會過億，因爲他當年就是P7，入職螞蟻時間還在此之前。
不過，早期入職螞蟻的同學，實現財務自由，卻是大概率的事情。吳海在一家事業單位上班，他的一位前同事的夫人就是支付寶早期初創期的員工。“十幾年前，兩人裸婚，連房和車都沒有，還是女的倒追他，後來真的是一年一變化，車子、房子不說，身價早超過9位數了。”吳海說，這位前同事後來辭職，專心做民宿，還到歐洲、日本買地自建民宿，天天曬地中海的海景房。
最可惜的是今年辭職的前螞蟻人，他們也沒有享受到這次螞蟻上市帶來的盛宴。每年阿里的財報發佈完之後，獵頭都會盯着阿里系“薅羊毛”，頭條、拼多多、美團等公司，很喜歡成熟又充滿狼性的阿里人，開出的價格都是加薪50%起，有的也帶股權。“當時HR拼命留我們，還是堅決走了，因爲你拿着工資單，對方直接翻倍。”一位已經入職新公司的員工告訴記者，螞蟻生涯給他的offer加分很多，他也很感激螞蟻的培養。
在杭州的互聯網科技圈，活躍着很多前螞蟻人創立的新公司，有的甚至已經成長爲了獨角獸和準獨角獸，估值早已過億。海倫（化名）創立的公司就在螞蟻Z空間附近的寫字樓裡，有時候還會回去跟前同事一起吃飯。“真心爲他們感到高興，實現了夢想，還順便實現了財富自由。”海倫說，螞蟻本質上還是一家精益求精的服務型科技公司，也從螞蟻學到了很多東西，現在的公司也有花名，同樣是扁平化管理，甚至格子間和衛生間的裝修也參考螞蟻。
前同事有時候打趣，如果海倫不離職，現在身價也過億。“人總是有夢想的，我覺得當時的那個風口已經刮起來了，我不去嘗試，會後悔一生。”海倫說，他離職創業，相當於把螞蟻的這團火帶到了更遠的地方，聚是一團火，散是滿天星，創業成功和失敗還是其次，不去嘗試永遠不知道水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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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悉，從7月螞蟻集團內部郵件宣佈籌備在A股和港股同步上市起，關於螞蟻員工身家千萬的造富聲音就此起彼伏。其中，當天有傳言說螞蟻員工整層樓歡呼，後經證實是當天馬雲來到了螞蟻辦公大樓，員工們在歡迎馬雲。到了今天，更有網傳一個7年前入職支付寶的P7身家過億。（彭麗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