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話》革命抗日英雄竟被定位爲盜匪──未酬邦國中興之37（朱偉嶽）

總統馬英九到苗栗大湖義民廟參加臺灣抗日烈士羅福星殉難100週年追思會，感念「先賢奮起救國，纔有今天的中華民國」，併爲巨幅羅福星畫像揭幕。（中央社記者管瑞平攝／103年3月2日）

日本雖然在1895年軍事接管臺灣，據統計，在日本軍管臺灣的24年之內，武裝抗日活動每年都爆發，抗日的火種仍在燃燒，從未停止。直到民19年（1930），即日本統治臺灣35年以後，臺灣還發生慘烈的霧社事件，就是民100年（2011）臺灣拍制《賽德克‧巴萊》電影的故事。其主題雖非要求迴歸中國，但確是抗擊日寇暴行。

臺胞不斷的抗日運動，不僅僅在臺灣，還發展到大陸去了。鎮平（今廣東蕉嶺）人羅經邦，在南洋爪哇經商，因鎮平（據聞鎮平在臺後裔現有200萬；歌唱名家羅大佑，民進黨干將羅文嘉、或8成以上是羅經邦遠親）在臺灣的鄉親爲數不少，1903年（清光緒29年），羅經邦與其父遷居苗栗造橋牛欄湖莊（今苗栗縣造橋鄉豐湖村一帶）。羅經邦也攜帶了兒子羅福星（1886～1914）一併移臺，羅福星時年18歲，乃就讀苗栗公學校，學習日文。因對日人統治不滿，公學畢業後，於1906年隨祖父回到廣東，決定加入中國革命活動，以光復臺灣迴歸中國爲職志。

羅福星在故鄉蕉嶺、梅縣一帶擔任小學教員，鼓吹革命收復臺灣；故他有可能曾是葉劍英先生就讀小學時的老師。據浩懷公着《晚慶集》記載，其9歲在平遠入小學時，學校教唱從軍樂，歌詞優美雄壯，終生難忘，其詞如下：

（1）飛龍招展漢旗黃，十萬橫魔劍吐光；

齊唱從軍新樂府，戰雲開處陣堂堂。

（2）海外菸氛逼九州，吾民今日賦同仇；

犧牲血肉尋常事，莫負生平愛自由。

後經先父浩懷公查考，該2首歌詞，系抗日烈士羅福星9首詩歌中之2首。羅福星自臺灣回到梅州的第二年即1907年（光緒33年），加入了孫中山的中國同盟會，再至新加坡等地，繼續在華人學校中擔任教員，鼓吹革命。同時暗中召募華僑同志，在辛亥年（1911）的革命中，羅福星率領自南洋一帶募集的兩千多名同志，回廣東參加了黃花崗之役。

黃花崗死難烈士共86人，其中有30人，就是華僑烈士。同年10月10日，武昌起義成功，全國各地嚮應，中華民國巍然成立。羅福星在共和國中華民國成立後的民國元年（1912），立即到臺灣省臺北市成立中國同盟會支部，在日寇高壓統治下，繼續秘密招募同志，要推翻日本對臺灣的統治，迴歸中國。其活動範圍，擴及整個臺灣。

以大稻埕爲中心（今臺北市大同區萬華一帶），用華民會、同盟會、三點會（大陸地區外一種紅幫組織）及革命會等名目集會，打着「驅逐日人，收復臺灣」的口號，一面招募同志，一面從大陸私運武器入臺，劍及履及的要以革命手段，推翻日本在臺殖民佔領。不及2年，在羅福星招募號召下加入的會員已有約500名。到民2年（1913）12月，前後已密謀起義5次，概稱爲南投、新竹、臺南關帝廟、東勢角、苗栗等事件。

因苗栗事件，民2年（1913）9月，日本警方一批槍械多處失竊，循線查得槍械失竊案皆與羅福星有關。乃佈下天羅地網，緝捕羅氏。羅福星乃於民2年（1913）12月16日，在同志掩護下到了淡水，準備搭船返回大陸，不幸被日警發現而被捕。羅福星所帶黨員名冊，亦爲日警所獲。日方根據名冊，共逮捕了921名革命同志。

民3年（1914）3月3日，日本將其中285名判處重刑，以羅福星爲首的20人判死罪，分批送上絞刑臺處決。在臺海兩岸三地的抗日曆史中，很少像羅福星這樣持久不懈而壯烈以赴的好漢，倒是臺灣苗栗縣的客家鄉親們，沒有忘記這位英雄，在該縣貓狸山公園內，矗立着羅福星銅像，供後人瞻仰。

民89年（2000） 民進黨籍陳水扁任中華民國總統時，辜顯榮幼子辜寬敏出資，重新排版印行其父《辜顯榮翁傳》，時任爲中華民國國史館，阿扁總統派任的館長張炎憲，爲新版《辜顯榮翁傳》寫序，序文中仍將簡大獅、柯鐵虎、林少貓、餘清芳、羅福星、莫那魯道、蔡清琳等臺灣抗日先烈，「定位」爲「盜」、爲「匪」，自然引發爭議。

國共兩黨相爭，雙方死傷無數，但共產黨起碼正面認同辛亥革命和對日本的民族抗戰，給予完全肯定。前文提及的羅福星，既參加了辛亥革命，又爲抗日犧牲生命，中華民國國史館張館長，竟將之定位爲「盜」爲「匪」，喂，是你張館長把我們搞糊塗了，抑你自我糊塗？

（作者爲前中科院第二所資深研究員）

【未完待續，朱偉嶽專欄每週日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