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恩』新書速遞 │ 飛虎隊：美國飛行員對日作戰的隱秘歷史
他們在絕境中給人帶來希望——飛虎隊，一支首批迎戰日本人的美國軍隊，離開當時一片祥和的美國，橫跨太平洋爲中國而戰。在緬甸、中國和泰國的上空與日本法西斯作戰。本書帶我們重新走進那一段驚心動魄的對日作戰場面，詳細講述了飛虎隊成員的英勇作戰情況，以及他們如何在絕境中生存、鞏固中美同盟關係、給艱苦奮戰的世界同盟國帶來希望的曙光。
在飛虎隊解散的十年後， 1952年6月26日，一架由三名前美籍志願大隊飛行員駕駛的 C-54 運輸機從紐約出發前往洛杉磯。飛機上塗有一個巨大的“飛虎航空（Flying Tigers Line）”標誌，但它並不是在執行一項軍事任務。
這架飛機所屬的貨運航空公司由前美籍志願大隊飛行員在戰後成立，並以過去部隊的名字命名。這架C-54飛機正在執行一項特殊的飛行任務。它在橫穿美國的航線中停靠了不同的城市，搭載前飛虎隊成員，其中就包括克萊爾·陳納德和他年輕的第二任妻子陳香梅。陳香梅是一位漂亮的中國籍記者。在與內爾離婚後，陳納德於1947年同陳香梅完婚。
飛機整夜飛行，但無人入睡，他們都在忙着和自己久未見面的朋友敘舊。6月27日上午，他們飛臨洛杉磯，四架美國空軍的噴氣式飛機起飛，與C-54飛機伴飛，爲它的最後一次降落執行榮譽護航。隨後，第五架飛機，即一架鯊魚鼻P-40飛機也在其機側伴飛。
在飛機滑行停穩後，機艙門打開，陳納德伴隨着軍樂隊彈奏的《老虎拉格》（Tiger Rag）走下舷梯。飛虎隊成員奔向正在停機坪上等候他們的中隊戰友。據數月後推出的一份戰友通訊《老虎拉格》報道：“再度看到美籍志願大隊時代的戰友和朋友熟悉面龐的那一刻，給我們帶來的情感震撼難以言表。其中的很多人已有十年沒見過面了。”
聚會接着在大使酒店舉行，酒店供應午間雞尾酒，他們留下享用了午餐。一名《洛杉磯時報》的記者記錄道：“這些前戰鬥機飛行員立刻開始相互傾訴各自的經歷，緊緊握着數年未見的夥伴的手並隔着桌子大聲寒暄。”陳納德簡單地講了話，並開玩笑地表示，他覺得東籲的飯菜更香。翌日的野餐會上，他們見到了一個“吉祥物”，並一起度過了週末。“吉祥物”由西雅圖動物園提供，是一頭據說已被馴化的老虎，名叫“東籲”。
弗蘭克·羅森斯基在東籲，攝於1941年。（感謝羅森斯基一家提供）
生活將他們帶往不同的方向。有些人當起了律師，有些人嘗試放牧或耕種，大多數人則成了軍事或商業飛行員。然而，隨着年齡的增長，飛虎隊的經歷似乎成爲對他們而言意義與日俱增的榮譽。他們當中的許多人已經成家，還帶來了自己的妻子和年幼子女，但這晚在好萊塢運動俱樂部舉辦的聚會卻是特別爲男人們準備的。多虧了洛克希德和德士古（Texaco）等公司的贊助，這場聚會才得以舉行。聚會提供了牛排晚餐，參加聚會的人充分利用了俱樂部的露天酒吧。他們喝酒、跳舞、歡聚，就像當年在“銀光燒烤”時那樣。
這場在週末舉辦的聚會由星期日晚上的盛宴畫上句號。包括來賓在內，參加宴會的人數達到350人，擠滿了羅斯福酒店的花廳。晚宴提供的是上等牛排，隨後舉行了一場簡短的頒獎儀式。第一個獎項頒給了瓊·克萊爾·佩塔齊（Joan Claire Petach），她是約翰·佩塔齊和埃瑪·福斯特·佩塔齊的9歲女兒。陳納德代表全體飛虎隊，將一隻金項墜頒發給她，並將項墜戴到了她的脖子上。項墜上刻着“她父親的所有老夥計贈”。盛宴的最後，飛虎隊成員藉由一塊紀念美籍志願大隊10週年的銘牌向陳納德致敬，上面寫着“致克萊爾·L.·陳納德，我們敬愛的領袖和摯友”。
即便陳納德在戰後曾考慮定居路易斯安那，過清淨的退休生活，這些計劃也並未堅持多久。正如傳記作家瑪莎·伯德所述：“他想成爲當前歷史的一部分… …對理想主義的渴求仍是現在時；爲崇高事業服務的戰士本能仍在他體內翻涌，需要一個發泄的出口。”
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國共內戰再度爆發，陳納德認爲蔣氏夫婦需要他的協助來對抗敵人。他於1946年1月回到中國，並迅速草擬了採購二手美軍運輸機的計劃——這項任務對他來說並不陌生。陳納德依此計劃組建了新的航空公司，即民航空運公司（ Civil Air Transport ），簡稱“CAT”。
該航空公司雖然參與了中國內戰，但並非一個作戰單位。民航空運公司飛行員的任務是爲偏遠地區運送物資。該公司的一部分飛行員曾是飛虎隊的成員，包括埃裡克·希林。希林曾在珍珠港事件後執行偵察任務。毫不意外的是，當時有傳言稱陳納德想將民航空運公司轉變成第二支美籍志願大隊，但他從始至終堅決否認。陳納德堅稱，民航空運公司只是一個貨運航空公司。
開羅會議上的反法西斯同盟領導人，攝於1943年12月25日。在座的從左至右分別爲：蔣介石、富蘭克林·D. 羅斯福、溫斯頓·丘吉爾以及宋美齡。（富蘭克林·D. 羅斯福總統圖書館和博物館）
公司幾乎沒有規章制度。飛行員在飛行時想穿什麼就穿什麼，無論是熱帶襯衫還是舊軍裝。他們創立的這家公司是世界上最早投入運營的貨運航空公司之一，承接了很多奇怪的飛行任務。他們曾爲在戰事中丟失家畜的地區送過羊；還曾經運送過大象，如果它跺一下腳，飛機就會失去平衡。無論要求他們飛往哪裡或是運送什麼，民航空運公司都會執行。
一個新的事業和一個新的妻子讓陳納德重振精神，陳香梅在民航空運公司負責公關工作。但公司的命運則與中國內戰的形勢緊密相連，而國民黨的情形並不算好。截至1949年，隨着解放軍勢如破竹，民航空運公司徹夜不停地協助國民黨撤離至臺灣島。到了1949年12月，民航空運公司幾乎破產，需要尋找新的收入來源。陳納德在造訪華盛頓期間會見了新成立的政府機構中央情報局的官員。
接下來發生的事多年來一直是個秘密，直到中央情報局最後公開宣稱：“1950年8月23日，我局通過一位‘中間人’（華盛頓的一位銀行家）收購了民航空運公司的資產，並重組成爲民航空運股份有限公司（CAT Incorprated）。表面上，該公司是一傢俬人企業，但事實上卻是中央情報局的新航空部門。”在朝鮮戰爭期間，民航空運公司爲美軍空投了數以噸計的物資。
之後，該公司在1954年將幾架C-119飛機重新塗裝成法國空軍的樣式，開始執行秘密的美國飛行任務——爲奠邊府被越盟（ Viet Minh）士兵包圍的231法軍運送物資。艾森豪威爾政府拒絕向法國提供任何的軍事援助，但他們可以否認與私人航空公司具有關聯——這一策略與美籍志願大隊的成立初衷頗爲相似。5月6日，民航空運股份有限公司的一架C-119運輸機被擊落，兩名美國飛行員遇難。這兩名飛行員的名字從未被刻在越戰紀念碑上。
克萊爾·陳納德准將被迫從事文職工作，攝於1943年4月1日。（國家檔案館）
本據官方說法，美國在1954年時並未參與越南戰爭。就在這兩名飛行員遇難的第二天，奠邊府的法軍投降了，從而震驚了美國及其他西方大國。陳納德提出需要成立“國際志願大隊（International Volunteer Group）”，該大隊將由世界各地的飛行員組成並迎戰越盟。他的這個提議佔據了新聞頭條：《陳納德想要復活飛虎隊》。白宮對該提議進行了討論。當國務卿約翰·福斯特·杜勒斯（John Foster Dulles）詢問總統能否控制這一作戰單位時，一位助手回答道，這支大隊將由陳納德指揮——就如同當年的飛虎隊一樣。
雖然這個計劃並未實現，但正如瑪莎·伯德所寫，“從廣義上講，陳納德的提議在美國政府內獲得了勝利”。若非礙於國會和公衆審查，將會有更多的秘密任務被執行。其中有些任務就會利用到民航空運股份有限公司。威廉·波利與中央情報局局長艾倫·杜勒斯（Allen Dulles）是朋友，他暗示了其他一些秘密任務，包括推翻危地馬拉政府以及入侵古巴等。而當英國政府對其認定是由中央情報局在遠東地區執行的一些任務提出疑義時，中央情報局否認了這些說法，並暗示這有可能是陳納德組建的團隊所爲。
現實情況是，陳納德的健康狀況每況愈下，最終他不得不考慮真正的退休。他仍然是民航空運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長， 但實際上這僅僅是一個掛名職位。他和陳香梅育有二女，分別生於1949和1950年。陳納德希望能花更多時間陪伴家庭。1954年，他們在路易斯安那州門羅市（Monroe）購置了房產，可以邀請舊友在門廊上喝杯波旁酒。他會花很多時間照看花園和女兒。他買下了滕薩斯河旁約 70 英畝的崎嶇土地。
伯德寫道：“當他待在那裡時，似乎最是平和。他對戶外生活的熱愛自小就刻入了骨血，至今也沒有放棄。”陳納德在斷崖上建了座小屋，可以俯瞰滕薩斯河。他解釋稱，這座小屋是爲美籍志願大隊犧牲的飛行員建立的紀念館，也是爲飛虎隊成員建立的重聚之所。當年負責組織管理美籍志願大隊的律師托馬斯·科科倫曾去那裡拜訪過陳納德。他們會一起狩獵，按照科倫的說法，陳納德曾有一個很好的機會射中一頭鹿，但他並沒有扣動扳機。陳納德解釋說，他已經不喜歡獵殺了，他想放過鹿，讓它們活下去。
陳納德還有最後一趟飛旅。他的遺體被放置在覆蓋國旗的靈柩中，由第十四航空隊的運輸機送至首都華盛頓。
六匹黑馬將靈柩拉到了山上的阿靈頓公墓（Arlington Cemetery），陳納德將被安放在另一位傳奇將軍故居斜坡下的草坪上。這裡曾是陳納德的一位先人羅伯特·E·李（RoberE.·Lee）的玫瑰園。克萊爾· 李·陳納德被埋葬於此，正可謂命運的奇特轉折。宋美齡與宋子文代表中國人民出席了他的葬禮。“特克斯”希爾與其他飛虎隊成員也參加了葬禮。空軍小隊鳴放了三響禮炮，一名喇叭手吹響了安息號。宋美齡在棺槨旁鞠躬致意。陳香梅哭着與丈夫告別。
牧師說道，“又一名飛行員的飛行旅程已結束”，隨後陳納德的靈柩下葬。在陳納德的墓碑上，正面用英文刻着他的名字，而背面則用的是中文。
注：本文節選自《飛虎隊：美國飛行員對日作戰的隱秘歷史》中文版後記
新書速遞
★二戰史中的一段空戰傳奇
★ 揭秘美國援華志願航空隊對日作戰的艱苦歷史
★有志於深入瞭解中美關係的人都應該讀一讀這個驚心動魄的故事
飛虎隊：美國飛行員對日作戰的隱秘歷史
作者：[美] 塞繆爾·克萊納（Samuel Kleiner）
譯者：陳鑫
頁數：344
裝幀：精裝
定價：72.00元
ISBN：978-7-5201-7106-9
出版時間：2022年5月
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 │ 索·恩
內容簡介
本書揭秘了一羣美國飛行員不爲人知的故事，他們早在珍珠港事件前就橫跨太平洋，冒着生命危險爲保衛中國而戰。在傳奇陸軍飛行員克萊爾·陳納德的帶領下，這些人於1941年夏天使用虛假身份離開仍處於一片祥和之中的美國，跨越太平洋來到緬甸叢林中一個簡陋的空軍基地。在珍珠港事件發生後，他們是首批在戰鬥中迎戰日本人的美國人，在緬甸、泰國和中國上空擊落了數百架日本飛機。在全球各地的同盟國紛紛遭遇敗績之際，飛虎隊的戰績給了美國人和中國人希望。
克萊納帶領讀者進入飛虎隊標誌性的鯊魚鼻P-40飛機的座艙內，刻畫了飛虎隊成員對日作戰時驚心動魄的場面，細緻描述了主要參戰成員的情況，他們的英勇舉動改變了世界，鞏固了中美兩國之間的聯盟關係，當時這兩個國家正在絕境中艱苦作戰。
作者簡介
塞繆爾·克萊納（Samuel Kleiner）是一位常駐紐約的律師，擁有西北大學學士學位、牛津大學國際關係博士學位，以及耶魯大學法學院法學博士學位，在牛津大學求學期間，他還是一位馬歇爾學者。他的作品曾刊登於《洛杉磯時報》《外交政策》以及《大西洋月刊》等。
譯者簡介
陳鑫，英國杜倫大學國際關係碩士、志奮領學者，現爲新華社參考消息報社編輯，譯有《維多利亞女王》《下一次大戰》《空心社會》《帝國英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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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小願
審校：段其剛
轉載自：索恩thornbi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