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視又出9.5分神仙綜藝,年度最佳終於來了
但要說“膽子最大”的,看看給嘉賓的待遇就知道了:
星光璀璨的邀請名單上,有故宮、西安碑林、蘇州古典園林、布達拉宮、莫高窟、秦始皇帝陵、曲阜孔廟孔林孔府、三星堆、安陽殷墟……
六百年曆史的紫禁城,作爲最年輕的“嘉賓”,第一個登場
故宮是其中最年輕的一個,“資歷”最老的安陽殷墟,歷史長達三千三百年。
能搬來這麼多重量級嘉賓的綜藝,也許只有它:
《國家寶藏》。
第一季和第二季,在豆瓣被打出了9.1的高分。
兩年後,第三季歸來,開播三期,拿下了9.5分。
開播不到20天,在B站就收穫了967萬播放量,15萬多條彈幕。
滿屏都是期待
1
“我大明不惹事,但也絕不怕事”
1420年,明永樂十八年,紫禁城落成。
北京城裡,無數使團齊聚,準備慶賀大明即將舉行的遷都儀式。
帖木兒帝國曾率軍東征大明,這次前來,又派兵襲擾碼頭,想搶奪商船上的寶物:新式火器。
他們認定,明朝遷都,是爲了與帖木兒帝國開戰,新式火器,則是制勝關鍵。
打退襲擾商船的帖木兒士兵後,鄭和主動登門拜訪,送上了金瘡藥,其中寓意不言自明。
鄭和言談間盡顯大國風範,主動邀請使者一起秉燭夜遊。
行至碼頭,氣氛劍拔弩張。
“你們分明是以貿易爲由,伺機入侵各國!”
他氣急敗壞地指着一直藏在紅佈下的器物,厲聲質問:你敢說,這紅佈下面,不是最新式的火器嗎?
鄭和閒庭信步地走到紅布面前,正要揭曉謎底,卻被帖木兒的刺客團團包圍。
刀劍叢中,鄭和聲色俱厲,歷數帖木兒國的種種罪證:扣留大明使臣,率軍征討大明,在大明國土上肆意妄爲……
“我大明從不惹事,但也絕不怕事!”
話音一落,數名大明士兵從天而降,局勢立刻扭轉。
在帖木兒使者驚慌失措的注視下,鄭和上前,揭開了紅布。
這尊瓷器來自景德鎮,奪目的青色,卻來自遙遠的中東:
繪製出青花紋路的顏料,名爲蘇麻離青,產自帖木兒帝國以西的波斯地區。
此前,帖木兒帝國從中阻撓,陸路貿易不通,鄭和只得多次下西洋,輾轉從海上絲綢之路帶回來一批蘇麻離青。
明朝想要重啓陸路貿易,再現絲綢之路上商旅往來、絡繹不絕的繁榮景象,帖木兒等沿途國家,都能從中獲益。
何謂禮尚往來?
“若貴國遞來的是蘇麻離青,大明自當回以瓷器。若貴國遞來的是不安分的心思,大明就只能回以火器。”
“朋友來了有好酒,若是豺狼來了,迎接他的是獵槍”
至此,《國家寶藏》藏了三季的秘密也終於揭開:這尊青花海水江崖紋三足爐,憑什麼成爲“國家寶藏”的品牌標識?
“藏”字中的瓷器,正是這尊明永樂青花海水江崖紋三足爐
它是中華文明的見證者、無數工匠智慧的結晶,更宣告着這個文明古國的偉大氣魄和胸懷。
它身上的海水江崖紋,沿用至今,在2014年APEC歡迎宴會上,裝點了各國領導人同一穿着的中式服裝。
“山水相依,守望相護。”
六百年滄海桑田,而巍巍古國的雍容氣度、泱泱華夏的驕傲與自信,仍一脈相傳。
2
“山河無恙,英雄不朽!”
氣勢磅礴的地下軍隊,宣告着“秦王掃六合,虎視何雄哉”的豐功偉績。
按照密度估算,秦始皇陵裡的秦俑有八千多尊。
數量雖多,但千人千面,每一尊都獨一無二。
賦予他們個性的,不止有長相上的細節,還有一些藏在細微之處的密碼:
以跪射武士俑爲例,在他的胸前,刻着一個纖細卻清晰的“朝”字。
這位工匠將名字刻在如此顯眼的地方,可見對這尊作品十分滿意。
公元前221年,這個名叫朝的年輕人,應徵成爲陶工,前往咸陽。
朝本可以不來的,他的父親曾立下戰功,爲朝換來了百畝良田,期盼着他能衣食無憂地度過一生。
但朝想來,他與父親已經十年沒見面了。
秦律嚴格限制人口流動,只有應徵,他才能從萬里之外的家鄉,來到父親如今所在的咸陽。
可眼前的“父親”(沈騰飾演),無論相貌、體格還是飲食習慣,都與記憶中截然不同。甚至連家中有幾位親屬,都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朝立刻抄起弩箭,大聲質問對方到底是誰,爲何要冒充自己的父親。
沒想到,這個“假父親”卻眼含熱淚,告訴了朝一個噩耗:
朝的父親爲了保護自己,早已在戰場上犧牲,臨死前仍在念叨着兒子。
爲了報答救命恩人,十年來,“假父親”奮勇殺敵,將得到的一切軍功、良田,都留給了朝。
同時,他和朝的父親一樣,也清楚地知道:只有天下一統,才能結束這充滿死亡的亂世。
浴血奮戰,爲了家,更爲了國。
此時的朝,早就泣不成聲。
父親已不知埋骨何處,朝只能拿起手中的工具,一下下地,在陶俑的臉上,描摹出記憶中父親的樣子:
身材高大,好像是方臉,還有兩撇小鬍子……
最後,他一筆一劃地,在“父親”胸前的鎧甲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朝。
故事雖爲虛構,但誰也無法否認,每一尊秦俑,都曾是兒子、父親、丈夫,都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他們在提醒着後來人,成就大一統偉業的,並非是始皇帝自己。
而是這些看似平凡、實則偉大的普通人。
節目中,文物攝影師趙震,講述了一個動人的瞬間:在一次拍攝中,他看到兵馬俑的臉上,留有一枚指紋。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靜止,來自兩千兩百年前的這枚指紋,讓面目模糊的先民,隔着蒼茫的光陰,忽然站在了後來人面前。
兵馬俑脣部的指紋,清晰可見
提及當時的震撼和感動,趙震幾度落淚。
這八千尊秦俑,不僅是文物,更是篳路藍縷、託舉起整個國家的祖先。
他們或許不曾留下太多的記載,卻早已化爲日月、草木,隨着他們留下的耀眼文明,融進了我們的血脈。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秦俑無名,山河即名。
3
一位身着中原服飾、雍容華貴的年輕女性——
文成公主。
一千三百年前,年僅16歲的她來到吐蕃,爲雪域高原帶來了佛教、文學、天文、歷算,還教百姓紡織、造紙、建築……
終此一生,她都沒有再回到家鄉長安。
光陰荏苒,斯人已逝,但這片離天空最近的土地上,從不缺“文成公主”的故事。
1967年的北京師範大學裡,有六千多名本科生。
陽光開朗、多才多藝的次旺俊美,是其中唯一一名藏族學生。
在一次宣傳活動中,他與漢族姑娘張廷芳相識。
從相識、相知再到相愛,1971年,兩人終成眷屬。
1972年,張廷芳與次旺俊美一起,義無反顧地踏上了前往西藏的路。她知道,把西藏的教育搞好,一直是次旺的心願。
儘管不知道前方會有多少艱難險阻,但“只要我們倆在一起,什麼困難都能克服”。
節目中,張廷芳謙虛地說:“我遠不能和文成公主相比……她是爲了民族大義,我是爲了愛情。”
話雖如此,但兩位年輕人的生活中,絕不只有風花雪月。
一到西藏,他們就立刻投入了教育工作,次旺俊美被分到自治區師範學校藏文教研組,張廷芳去了漢文教研組。
當時,她的學生都是藏族人,完全沒有漢語基礎,甚至連一本正式課本都沒有。
辛辛苦苦教了一週,學生們卻說“一個字都聽不懂”。
張廷芳沒有氣餒,拉上丈夫次旺俊美,一起編了漢字、拼音、藏文註釋“三合一”的教材,拿身邊的小事做例子:逛街、上課、看電影、找朋友……
有了好的教材,學生們的漢語能力終於開始提升。
1983年,張廷芳和次旺俊美,加入了西藏大學籌備組,爲了早日讓世界屋脊上矗立起高等學府,日以繼夜、廢寢忘食地工作。
篳路藍縷,以啓山林,1985年,雪域高原上第一所高等學府,西藏大學,終於成立。
兩個人的生命,自青春年華開始,就與藏漢交流、教書育人、文化保護,緊密地聯繫在了一起,再也沒有分開。
這對雪域高原上的伉儷,被人們稱爲“當代的文成公主”和“當代的松贊干布”。
千年歲月裡,人們懷着對文成公主的懷念和感激,一遍遍給她的塑像塗上新彩。
而這份文明交流、藏漢和睦的精神,也由一代代後來人,薪火相傳,在雪域高原上生生不息、歷久彌新。
無需追問他們因何偉大,又因何不朽。
江河可鑑,雪山爲證。
4
我們是誰,從哪來,往哪去
《國家寶藏》的總導演於蕾,曾在一次採訪中,談及文物和歷史,可以幫助我們解答許多終極問題:
我們爲什麼是我們?
中國人爲什麼是這樣?
我們爲什麼以現在這種生活方式存在?
看着《國家寶藏》裡的一幕幕、一句句,或許,我們可以窺見這些問題的答案:
一羣文物工作者,幾十年如一日,與六千多箱、幾十噸碎瓷片打交道,一片片拼接、修復,只爲恢復歷史的原貌,重現祖先的智慧,盡一份自己的責任和擔當;
年輕的清代女科學家王貞儀,面對外國傳教士的挑釁,擲地有聲地回答,“我們這兒,三代以上,人人皆知天文”,這個民族,從不缺乏仰望星空的人……
有人評論說:外國人去博物館,是看文物。中國人去博物館,看的是祖先。
這是隻有中國人才能拍出來的綜藝,無法抄襲,也很難借鑑。
這其中的內涵,我們世世代代,早已打磨了上千年。
一句千年得,一吟淚雙流。
正如《國家寶藏》延續三季的那句開場白:
“我們是一檔年輕的節目,我們究竟有多年輕?”
“上下五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