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石窟守望者:響堂山中看“新生”
中新社石家莊5月29日電 題:千年石窟守望者:響堂山中看“新生”
作者 李曉偉
響堂山石窟幽深的洞窟裡,54歲的響堂山石窟藝術博物館館長趙立春入神地看着面前殘缺斑駁的佛造像。預計今年9月,與美國芝加哥大學等合作的響堂山石窟數字復原展就將亮相。此刻,他正仔細地謀劃。
響堂山石窟位於河北省邯鄲市峰峰礦區太行山支脈,分南北兩處,因石窟羣在山腰,人們談笑走動均能發出鏗鏘回聲,傳名響堂山石窟。它開鑿於北齊年間,距今已1400多年,現存石窟16座,摩崖造像450餘龕,大小造像5000餘尊,還有大量刻經、題記等。1961年,中國公佈第一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響堂山石窟和敦煌石窟、雲岡石窟、龍門石窟等一起入選。
在此守望已36年的趙立春說,響堂山石窟主要代表了北齊佛教造像藝術,學術界將之稱爲“北齊造像模式”,它是中國石窟藝術發展史上從大同雲岡到洛陽龍門過渡階段的一個重要標誌,也是研究中國佛教、建築、雕刻、繪畫及書法藝術的重要寶庫之一。“但最遺憾的就是破壞太嚴重了”。
1985年,18歲的趙立春成爲當地文物保管所的一名工作人員。彼時,響堂山石窟歷經千年滄桑,特別是民國時期毀滅性的盜鑿,導致這座曾經輝煌的皇家石窟滿目瘡痍,幾近埋沒在山野。
1988年,北京大學考古系知名學者馬世長帶隊到響堂山研究。受此影響,同年,趙立春參加北大考古系宿白教授主持的全國首屆石窟考古研修班。這批學員被譽爲石窟考古界的“黃埔一期”,現已成爲中國石窟考古研究的中堅力量。
踏入石窟研究領域的趙立春發現,原來“守着寶庫卻不自知”。經過系統學習,他一頭扎進幽深的石窟中做起研究。“此前中外學者已對響堂山石窟進行過研究,但是仍需系統研究,才能把石窟的價值體現出來。”
36年來,趙立春和同事不僅完成對響堂山石窟全面斷代、編號,還對造像風格、石窟刻經等內容做出權威論述,先後發表衆多論文和學術著作。趙立春開始被人敬稱爲“趙響堂”,在他們的努力下,這一珍貴的歷史遺存受到越來越多的關注。
“美國、日本、韓國、意大利等國的考古學家都來過。以前主要集中在考古界,近些年,音樂、服飾、繪畫等領域學者也開始關注響堂山,研究面就此打開。”趙立春說,越來越多的遊客也來到響堂山石窟,其中不少是組團而來的外國遊客。
一面是研究,一面是保護。響堂山衆多石窟以及5000多座造像,趙立春一一對其進行丈量和記錄。當地政府加強了響堂山生態環境修復,在他的呼籲下,還成立響堂山石窟藝術博物館,讓其有了專門的研究保護機構。
2019年,趙立春積極跟進科技進步步伐,和高校合作建設“數字響堂”。兩年多來,已完成響堂山石窟各類文物的數字掃描,爲石窟研究保護打下基礎。“保護開發中,要讓文物‘活’起來。”趙立春表示,響堂山石窟破壞嚴重,大量造像、刻經流失海外,未來將利用科技手段虛擬復原。
近年,中國正在加強石窟寺保護利用。對此,趙立春很受鼓舞。他說,自己會一直在響堂山石窟守望。他呼籲更多學者加入到石窟研究保護中來,讓世人認識、瞭解這座藝術寶庫。“芝加哥大學2011年就曾在海外進行過響堂山石窟數字復原展覽,引起轟動,這次與其合作舉行數字復原展,將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