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論廣場》人類在AI時代的價值（李學文）

ChatGPT熱潮正夯，讓許多民衆在閒暇之餘都跟AI玩問答。（圖／shutterstock）

多年前在網站上看到以下的區分覺得很有意思。資料（Data）可以是一堆整理或未整理過的文字、數字、檔案。資訊（Information）則是處理過的，而且是有用的資料。資料的處理往往包括分類、歸納，以及分析、解釋等過程，處理的過程會讓資料變成有意義的資訊。用這樣的描述來分析ChatGPT與Google的搜尋引擎，真是再恰當不過了。

2月7日凌晨，微軟發表了由ChatGPT和GPT-3.5支援的全新搜尋引擎Bing和Edge瀏覽器。微軟市值在一夜間漲逾800億美元，達到5個月來的新高。而Google聊天機器人Bard卻因答錯翻車，股價大跌超過7%，市值蒸發1000多億美元。Gmail創始人甚至表示，像ChatGPT這樣的人工智慧聊天機器人將像Google殺死黃頁一樣摧毀Google。

爲何ChatGPT讓Google如此惶惶不安？因爲微軟活生生地用這招硬是把過去我們所熟悉的Google大神定性爲「大量且重複的資料餵養方」， 而自身才是世上最棒的資訊提供者。

我實際測試ChatGPT的能耐，讓我開了眼界，隨意拿一些問題，它都能井然有序地提供非常「立體」的答案，無論廣度及深度。我甚至請他幫忙完成一份我最熟悉的科普節目企畫案，它都能有模有樣地提出一套近乎80%可用性的完整案子。而讓我更想探知的是，提供資訊就如此「高大上」，餵養資料就如此「低小下」嗎？

手邊正好有一個朋友送的象牙果精雕，我隨即就拿它來就教ChatGPT，它給的答案如下：「象牙果」一般指的是象牙製成的雕刻品，通常用於藝術品或者手工藝品中。由於象牙是大象牙齒的一部分，因此其製作與交易被廣泛地視爲非法和不道德。在許多國家和地區，包括美國和歐洲，出售和購買象牙製品已被禁止或限制。

根據我的瞭解，象牙果又稱爲「椰子象牙」，是一種堅硬而穩定的天然植物材料，通常被用於製作成手工藝品、珠寶首飾等。象牙果的外觀與象牙相似，因此被稱爲「植物象牙」。同時，象牙果的採伐和加工對環境較沒不良影響，因此被用來取代象牙。打從何時，它變成非法和不道德的產物了？

我不信邪，又拿了類似的 「長毛象牙雕」來問它，它回答：長毛象牙雕是一種傳統藝術形式，是在長毛象牙上進行的雕刻…早在數千年前就已經存在。在歷史上，長毛象牙被用於製作各種藝術品和工藝品，包括象牙雕像、印章、骨雕、牙雕、樂器和珠寶等。然而，隨着野生長毛象的瀕危以及對野生動物保護的關注和國際公約的制定，長毛象牙的貿易和使用已經受到限制。在許多國家，製作和貿易象牙製品被禁止，以保護野生長毛象的生存。

衆所周知，長毛象早在距今約3700年前就大滅絕了，今日又如何瀕危？很顯然地，ChatGPT把非洲象、長毛象及象牙果都混爲一談而提供似是而非的拼裝式「資訊」給我們。

最有趣的是，當我再問它知不知道象牙果不是象牙時，它是這樣回答的：是的，我知道。雖然「象牙果」翻譯成英文是「ivory」，但它實際上是非洲森林中一種種子，又稱爲「堅果」或「棕櫚象牙」。這些種子在手工藝品和珠寶中用作裝飾品，比如項鍊和手鐲等。

這就令人不忍發噱，既然知道，ChapGPT又爲何會給我上述誤導的答案？行筆至此，大家是否想過，起碼在今時今日，諸如這類「資訊」性的AI所犯的錯誤，會在資料性的搜尋引擎上發生嗎？至少在Google給我的衆多資料中，沒有一個是把三者用錯的說法，資訊真的「高大上」？資料真的「低小下」？恐怕兩者各有優缺點，也各有不可被取代之處吧 ！

至此，我終於找到人類在AI時代的價值了；能判斷是資料或是資訊，能判斷哪一個提供的更正確或是有價值，始終是人類而非AI啊。

最後要聲明，這一篇可不是ChatGPT寫的喔。

（作者爲科技媒體專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