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梅吹羅粉:你們罵的不是足球,而是青春
它遊蕩着、嘶吼着、期盼着,英雄降臨。
可是野蠻的基因猶在,無處發泄的荷爾蒙。於是上帝說你們應該登上那片草場,那幽靈猛然一變,成了黑白相間的足球,於那方寸之間,再現千載不變的鬥爭。
“我們需要英雄”。
制霸
如溝壑般恐怖的大腿,棱角分明的八塊腹肌,雕塑般的身材。希臘神話中天神的樣子。
如今,他屬於綠茵場上的天神——克里斯蒂亞諾-羅納爾多。兩千年前,安東尼曾用武力征服他的家鄉,現在他用足球征服都靈城的子民。
縱身一躍,上九天攬月,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
世人嘆:這是人類的極限嗎?
他早已不是那個跟在菲戈後面的小小羅。從登陸老特拉福德的那一刻,人們就知道那稚嫩花哨的面容下,隱藏着一顆爲了足球而堅韌不拔的心。
這矛盾,是健身房裡無數的汗水,是餐盤裡的青菜和雞胸,是練習場上一次又一次的射門,更是球場之上一個又一個的神蹟。因這矛盾而在綠茵場上制霸。
他說:你愛上足球,就會愛上我。
是的,因自律而狂放,因堅韌而桀驁。
世人嘆:這就是人類的極限。
就身體來說,他不應該是那個天選之子。他就像是古羅馬的奧古斯都屋大維,兒時的身軀雖然瘦弱,一旦到了那片屬於自己的天地,他就變成了那個世界的上帝。
2007年4月18日,足球的歷史在這一刻走向了馬拉多納之後的另一個巔峰。
中線,啓動,那不是閃電,而是和煦的春風從一個個對手的身旁吹過,吹開冰冷的足壇。左腳,右腳,節奏變換,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身旁的球員像是看望春天的列車旁遠去的景物。
那一夜,阿根廷沒有哭泣,但是世界足壇因爲這個進球而留下了激動的淚水。
和他一起望着那渴望不可及的冠軍流淚。
一起吶喊,一起流淚,一起激情四射,一起抱頭痛哭。
他就是那支球隊,他就是那個國家。
有人說他是馬拉多納的接班人,但是十多年後,球王的影子已經漸漸遠去。
“我爲什麼要和其他人比較?”
他就是他,里奧-梅西。
既生瑜,何生亮。
既生瑜,何生亮。
命運之神是這宇宙裡最好的編劇。英雄是寂寞的,但英雄從來不能寂寞。紫禁城之顛,永遠屬於兩個身影。
愷撒與龐培。
安東尼與屋大維。
孔明公瑾。
人類祈求時代賜予他們英雄,時代也從不吝嗇。
歷史的喧囂早已離去。當人們放棄野蠻走進綠茵場,照舊祈求時代賜予他們英雄,時代也依舊毫不吝嗇。
克里斯蒂亞諾-羅納爾多,里奧-梅西。
十年間,進球,榮譽,金錢,地位,隊友,家庭……一切的一切都是衡量二人的尺度。無數的粉絲爲了各自的偶像,奮力廝殺。
拼殺十幾載,猛然間發現,這周遭已不比十年前那樣單純,激情的荷爾蒙被柴米油鹽磨平,只有在那球場的喧鬧聲中,才又回到曾經的狀態。
一粒粒進球化作紫禁城上五彩的琉璃瓦,回望漫長的天涯之路,還是這兩個身影的對決。
當兩人坐在一起相視一笑,人們才發現,這場有關青春的夢,從未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