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馬還能“威風”嗎？

文｜何茜

繼“蔚小理”之後，又一家造車新勢力即將敲響港股“大門”。6月，威馬汽車向港交所提交了招股書。

出 生於2015年，由汽車行業的老兵沈暉成立。 此時，蔚小理也處於起步階段。

由於最早擁有自主生產 基地和生產資質，威馬有極大的優勢，2019年，威馬汽車交付量在造車新勢力中排名第二。 然而在2021年，威馬不光被蔚小理甩在身後，還落了哪吒汽車一步。

威馬還有“威風”嗎？

明星職業經理人

沈暉在創立威馬之前，是絕對的明星職業經理人。他的巔峰之作，是代表吉利汽車以18億美元收購沃爾沃。這一收購案，讓吉利成爲媒體報道的焦點，吉利汽車也藉此開始跑步前進。

威馬汽車創始人沈暉

不甘心打一輩子工的沈暉，於2015年創立了威馬汽車。沈暉是國內造車新勢力中唯一具有深厚的汽車產業背景的。

中國的造車新勢力風起於2015年。此時的沈暉給自己的創業定下了如下原則：一是不走豪華路線；二是走純電路線，不走增程式；三是自建工廠，不靠外包。

2015年1月，沈暉從老東家挖來了不少人，威馬汽車成立。比如威馬汽車聯合創始人陸斌，曾經是吉利銷售公司副總經理；威馬汽車首席財務官CFO張然，曾經是吉利執行董事；威馬汽車聯合創始人杜立剛，曾參與過吉利併購沃爾沃談判團隊；威馬汽車董事徐煥新，曾經在沃爾沃並主導過新能源技術的開發。威馬汽車擁有核心員工200多名，其中大部分都是沈暉以前的同事。

這意味着，威馬身上有着濃重的傳統車企屬性，而新能源汽車創業的李斌、何小鵬、李想都是互聯網創業者，傳統車企屬性也貫穿在威馬創業中，威馬第一批如期交付。

當時，沈暉打出了“打造消費者用得起、用得爽的智能電動汽車”的口號，其主打性價比的路數非常清晰。沈暉深諳這一點，正如當年吉利QQ——銷量能夠跑起來，非常重要。以性價比走量的威馬，銷量表現還可以理想。根據威馬汽車官方披露的數據，2018年銷量爲3844輛，2019年銷量爲16876輛，跑到了“第一梯隊”，其中2018年底上市的EX5，更是以一己之力撐起了威馬的銷量。

一場大爆炸

沒有任何人可以成爲常勝將軍，任何人都是有贏有輸。有的人，一開始就輸了，願賭服輸，徹底離開；有的人一開始贏了，後面輸了，就想借更多的籌碼，把之前輸的錢都贏回來。

2020年，勢頭一路看好的威馬遭遇了“滑鐵盧”。這一年10月10月5日，福建邵武市一輛停放在路邊的威馬EX5，起火自燃。8天后，同樣在邵武，又一輛威馬EX5自燃。 事後，邵武市剝奪了這批威馬當出租車的權利，還不准它們和其他車一起充電和停放，必須單獨停在指定地點。這月底，地處北京海淀區中關村核心地段的中科院力學研究所院內傳出一聲巨響，一輛停在院內的威馬EX5爆炸起火。

微博上照片視頻滿天飛，周邊單位已經通知不準威馬下地庫了，連北大、清華、北航的學生都知道威馬電動車不能買了。

經過各方面的檢測，威馬汽車爆炸的原因是電池。隨後，威馬汽車並召回上千輛電池有問題的EX5。在召回說明裡，電池型號是ZNP3914895A-75A的電池裡，混入了雜質，會造成：析鋰。大概就是這個鋰會在電池內結晶並有可能刺穿隔膜造成起火。

爆炸事件之後，從2020年12月開始，威馬就對自己的銷量諱莫如深。根據乘聯會數據，威馬2021年1月銷量爲2040輛，環比再度下滑22%。而此時的蔚來、理想、小鵬完全是另外一番天地。2021年1月，蔚來交付新車7225輛，同比增長352.1%，連續第六個月創品牌單月交付數新高；理想ONE 交付5379輛，同比增長355.8%；小鵬汽車交付6015輛，同比增長470%，連續7個月同比翻番。

作爲頂樑柱的EX5，也在2020年失去新勢力銷冠位置。中汽協公佈的2020年新能源SUV上險量排名顯示，理想ONE以33457輛的成績奪得第一，蔚來ES6以27832輛位居第二，威馬EX5以16860輛居於第三。

賣一輛虧一輛

收入沒有上漲，但是成本在上漲。

根據公開資料顯示：2019年至2021年，威馬的營收分別爲17.62億元、26.72億元和47.43億元。與收入一同上揚的，是威馬的虧損額，三年累計歸母淨虧損174億元，其中2021年虧損82億，經調整虧損額爲53.6億元。

虧損的最重要原因在於造車成本高於收入。

威馬的收入來自三個部分，賣車和零部件、賣汽車監管積分和其他。其中賣車和零部件2021年收入43億元，是最重要的收入。

照此計算，2021年，威馬平均一輛車的售價不到11萬元，造車的成本在15.2萬元左右，即使只算材料，一輛車需要的耗材也要12萬元，典型的麪粉比麪包貴，賣一輛虧一輛。

對比同行業公司。

被高昂的原材料成本拖垮，是蔚來、小鵬和理想汽車走過的路。到了2020年，蔚來交付43728輛車，同年理想和小鵬的交付量在3萬輛左右，而2020年的蔚來、小鵬和理想汽車都已經實現了毛利率爲正。

不管是橫向還是縱向對比，都可以看出，當前在威馬身上，規模效應發揮的作用十分有限，這也意味着，威馬毛利率轉正更難。

根據公開資料顯示：威馬自成立以來融資十餘輪，累計融資超過350億元。但威馬的賬面上資金仍然不充裕。截至2021年12月31日，威馬25.6億元的應收賬款及票據，無法覆蓋34.73億元的應付賬款及票據。

上市氛圍尷尬

在這樣的背景下，上市融資確實成了威馬的續命良藥。

但是，企業上市，在聚光燈下體面、榮耀，實際上附帶回購協議的股權融資並不少見，也就是說，拿到的錢，可能還不夠還賬。

與此同時，威馬控股的融資中，有行業投資者也有財務投資者。相關的協議給予了投資者特殊的權利：行業投資者在未來四年裡，有權要求威馬每年回購25%股份，並且按照12%的年利息（單利）主張利息收益，財務投資者可以在一年後，隨時要求威馬回購股份，年利息按照8.5%計算。

內部有勁敵，外部有追兵，對於威馬來說，現在最危險的恐怕不是落後於蔚來、小鵬，也不是身後緊追不捨的其他新勢力，例如零跑、哪吒，還有內部的一大批等待拋售股票拿錢走人的投資者。

因此威馬上市之後的氛圍，比較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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